一切步步谋划,环环相扣,反复生死,为的都只是这一颗明珠,或者说……是风岚雅,这个被冰棺冰封了十年之久的女子。
冥伯星君没办法责备他,只要牵涉到风岚雅的事,他便没有发言的权利,此事上他永远亏欠文德上君,如果说当年因文若羽对风岚雅动情导致这个年正芳华的女子生命逝去,那么他冥伯星君就是最后的刽子手,他亲手杀了风岚雅,并将她封印在冰棺中,不得任何人亲近。
“如果商篱雁救不回夜施语呢?你又当如何?”
文德上君看着面前冰床上的二人,摇了摇头,“他一定会救出夜施语,一定……会的。”
——黄泉之路——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眼的满是黄沙,四周景象扭曲,仿佛随时都会化作一滩泥水,自己每迈出一步都似乎走在柔软的结草上,踩不踏实。
“有人吗?”她出声问着,但四周没有任何声音,就连风声或者树叶的颤抖都听不到,似乎连空气都是静止的,“有人吗?有人能听到我吗?”
她高声呼喊着,不断喊叫着,但就是没有一个人听到他她的声音呢,这一切很真实却又是虚无的,她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也想不起来自己应该在哪儿,只能漫无目的的四处游荡,妄图找出一个能够离开的方法。
不知道走了多久,日头一直在那个方向,从未移动,四周的景象也似乎并未因自己的前进而变化,这般奇诡之地,让夜施语心中升起阵阵恐惧,她隐约觉得这个地方并非人间……
不知道应该怎么办,只好蹲坐下来,靠在一颗树旁,漫无目的的看着四周,自己死了吗?一般不是应该有鬼差的吗?可为什么没有一个人理会自己,自己要在这儿等多久,如果一直这样,没有一个人出现,要当如何?
揉了揉头发,她觉得自己快要疯了,而且最重要的事,她似乎已经不记得自己是谁了。好像随着时间流逝,她忘掉的东西会越多,也许最后只能变成一个孤零零游荡的野鬼。
——施语——
她猛然抬起头,似乎听到了什么声音。
——施语——
她站起身来,四处望着,高声道,“是谁?”
——施语——
“你是谁?你究竟在哪儿啊?”她不断的看向四周,却没有发现半个人影,而那声音还是在不断的重复着一个名字——施语——
“施语……”她喃喃着,这是她的名字吗?那个人是来救她的吗?她不知道,她什么都不知道,甚至于她刚才在想些什么都已经遗忘了。
“怎么办,怎么办……”她双目呆滞,低声喃喃着,“有人吗,有人来吗?我不想……不想再呆在这里了,有谁……有谁能来救救我,有谁……”
她放弃了,这个地方不会有人来的,她会永远这样,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是谁,不知道为什么出现在这里,永远这样……
“施语……”
那声音再度出现在自己耳畔,仿佛就在身侧一般,似乎只要闭上眼睛,就能感受到那个人的呼吸,他的声音……那般熟悉,那般令人眷恋。
“终于找到你了,施语……”
被人搂在怀中,她微微有些愣住,这个人是谁?为什么这么熟悉,他方才唤的是自己名字?夜施语……自己叫夜施语吗?
“你是谁?”她出声问着,看到那人眼中一闪而过的惊讶,但也只是一瞬,便恢复原样,宠溺的看着她,“连我都不记得了?你这丫头。”
说着,拍拍她的头,“跟我回去吧。”
她向前迈了两步,陡然停住,望着面前之人,眼中满是陌生,“你究竟是谁?”
“你怎么都不记得我了?”抬手刮了下她的鼻梁,“真是有趣。”
“你到底是谁!”她向后退了几步,虽然很像,但还是让她发现了不同,虽然她不知道面前这个东西假扮的是谁,但她知道的是,那个被假装的人绝不会这般对他说话。
他虽然担心,却甚少表现出来,他从不同自己开玩笑,就算有也不过还是一本正经的模样,他看着自己的目光总是带着难以言明的情绪,有时她甚至觉得自己的存在对他而言是一种痛苦。
而面前这个……他不是,他的目光中什么都没有,虽然故作温柔却偏偏是冰冷的。
“你是什么东西?”她手中没有刀尖,如若他要害自己,恐怕难以逃生。
“你真是有趣,夜施语。”面前之人冷笑一声,“宁愿痛苦也不愿享受这份温暖,你……当真有趣。”说着,人影在她面前变得稀薄,如雾一般,最终散去,而在消失前,那人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是,“他……来了。”
猛然转身,身后不知何时站着一人,面色疲惫,看到她的刹那,双目一亮,大步上前,紧紧抱住,什么也没有说。
她能够听到这个人的心跳,由急促一点点归于平静,仿佛是为了找她花费了不少心力,“你可还好?”
听她问话生疏,他皱眉看着她,半晌后似乎猛然想起了什么才松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