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说,闲适谦也觉几分奇怪,师父似乎说过,仙人不应过多参与人间之事,却为何会对着商篱雁如此执着,甚至还将他的未婚妻也救回,真是奇怪的很。
但如今他们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就算要猜忌,恐怕也得等那人将商篱雁二人归还之后,在做考量了。
冥伯星君离开后,转身警惕的望了望四周,确认自己没有被跟踪,这才有飞身向鬼山而去,一路直奔山间悬崖。那里正是此前夜施语寻得夜明珠之地。
走入洞中,四周虽燃上火把,却还是冰冷的很,毕竟此地冰晶非同一般,不会遇火熔化,是千年寒冰。
“他们走了?”见他出现,文德上君出声道,“可曾怀疑什么?”
“那两人不是愚蠢之人,必定是有所怀疑,只不过如今只能信我们罢了。”冥伯星君出声道,“商篱雁呢?他二人如何了?”
“老样子。”文德上君抬头望了眼洞中,除了此前冰棺外又多了一座冰床,床上二人紧紧相拥,没有半分声息,“她三魂已去其一,回魂恐怕不是这么容易。”
“确实。”文德上君上前几步,“若按常人所言,夜施语恐怕已是死了,而商篱雁也早应为尘土,归于天地。可如今他二人都好好的在这里,所以我想一切尚有转圜余地,毕竟……”他看着夜施语缓缓说道,“毕竟他们都曾是死里逃生之人。”
对他的执念,冥伯星君也不愿多言,自十年前同风岚雅相遇,他这位老友心中便一直未曾放下,天界有令,不得与人类过于亲近,而他们这些小仙也只有听从的份儿,可文德上君不同,说来,他们相识年岁不少,早在成仙之前,二人便是至交了。
心中喟叹一声,没想到一晃这么多年过去,眼前一起早已物是人非了。
“夜施语身上缺少的一魂,你欲如何?”他出声问着,文德上君瞥了他一眼,开口道,“当年商篱雁为保夜施语性命,施法骗过鬼差搜索,从那日之后,夜施语便游离于人界之外,就算身死,鬼差也不敢收她,所以……”他目光微敛,“这一魂定然在黄泉路上,徘徊不前。”
听他提及黄泉之路,冥伯星君微微一惊,这阴间同上界向来井水不犯河水,两界之主也早有默契,彼此维持着世间秩序,他二人尚还是仙界之人,若轻易闯界,恐怕后果不堪设想。
“此事尚需考量。”他如此说着,文德上君微微一笑,“我什么时候说过是你我二人前去了?”
“你是说?”冥伯星君转回头看着冰床上的二人,商篱雁本为生鬼,存活于天雷之下,几日过去虽然虚弱却也早该苏醒,但此时却没有半分清醒迹象,难道说……他猛然抬头看向身侧老友,见他从头至尾半分焦急没有,似乎心中早有了答案。
“文德,你我为旧友,有些事也不必相瞒。”说着,看向文德上君,“三日前我到来之时,多少也感觉的到,若说是那任维熙试图毁灭商篱雁,不如说是这商篱雁故意寻死。”
“那****曾说这是一个机会。”文德上君目光一直未曾从冰床上的二人离开,“既然是机会,那自然要好好利用,任维熙不是傻子,不使出玉石俱焚的起势,如何镇得住他。”
“所以,你便让商篱雁去送死?”抬眼看着身侧人,文德上君淡然若初,“我只是告诉他有法子能够摧毁地牢,况且我加在他身上的法术也能抵挡一阵。”
“但却不能救他性命。”冥伯星君如是说着,“可这夜明珠可以。”他指了指放置在冰床二人头顶的夜明珠,“但这枚明珠却不是商篱雁待在身上,而是夜施语,所以……”没有继续说下去,因为他没有办法去承认自己相识多年的友人何时变成了这幅模样,未达目的不择手段。
他转身,看着冰棺中的女子,半晌后才开口,“若羽,这些年你执意夜施语不松手的原因究竟是什么?”
多年未有人唤过这个名字,文德上君猛然抬头微微愣住,迟疑许久才叹了口气,“你……知道了……”
冥伯星君点点头,“若羽,这么多年过去,你还是放不下她。当年,对她是过于残忍,可……一切都是因你而起,天界早有约束,不得与人类过于亲近,可你偏偏不听,妄图反其道而行,最终酿成大祸。”顿了顿,冥伯星君接着道,“你知道夜施语超脱六界之外,想利用她取得明珠,但你紧接着发现,明珠上的法力早已步入从前,保住风岚雅肉身十年不坏,也到了它法力的极限,所以……你又想出了一个法子。”
冥伯星君转身看向他,“若当真,你能利用天劫的威力救活风岚雅,你以为她会如何看你?”
文德上君低着头,看不清面上神情,只是听他声音沙哑,“明珠吸收了天雷大部分的威力,如今想要救风岚雅并非不可能,但你可知为何我迟迟未曾行动?”
如此一问,冥伯星君愣住,只听他说道,“因我不愿岚雅难过,不愿她背负不属于自己的罪孽,所以……我要夜施语活着,要商篱雁也活着!”
“你原来早就……”冥伯星君陡然明了。
当初,文德上君告诉商篱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