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已经两日了，我们就这么等着？”柳揾安坐在桌前，抬着手中茶杯，看向立在窗前之人，“而且，这两日也似乎过于安宁了。”
“不，你错了。”背他而立的商篱雁摇了摇头。
“我错了？错在哪儿？”
“这两日并不安稳。”商篱雁回过身，开口道，“两日前，恐怕尚奉炫便下令紧闭城门，进出者严加搜查，昨日应已命令剩余死士全城搜捕残余，格杀勿论！”
“既已经行动，为何不告知你我？”柳揾安皱眉道，“难道此番费尽心力还是一无所得。”
“不。”商篱雁摆了摆手，迈步走到桌前，在他身侧坐下，“那日牺牲死士应是他多年亲信，当日隐忍不发，不代表就这么算了，况且，这事儿我们帮不上什么忙。只是……”
“你是不是在担心什么？”柳揾安如此问着，从那日回来，商篱雁心中似乎就在斟酌着什么，却一直未曾言说过。
“我在担心尚家。”商篱雁才张了口，便听到窗外传来轻弱的脚步声，来人轻功了得，他话音一转道，“柳兄，今日天气不错，不如你我二人外出在这城中游历一番？”
柳揾安愣了一下，忙接话道，“燕兄真是好兴致呐。”
“二位公子。”那人行至门前，低垂眉眼，“大人有请。”
商篱雁抬头看去，站在门前的正是那日带他二人来此的冯良逸，“冯兄。”他起身上前，“几日不见，冯兄这般客气。”
“燕公子是客，礼数上总不能少。”冯良逸从头至尾没正眼看他二人，只是侧了身，“二位请吧。”
柳揾安看了商篱雁一眼，后者略一点头，他便走上前去，“劳烦带路。”
正堂中，王衍在门前望了望，转身走到尚攸康面前，“大人，他们来了。”
尚攸康点点头，起身走至门边，迎上二人，“几日没见，可是习惯。”
“多谢大人关心，一切安好。”几人寒暄几句，在堂中坐下。王衍命丫鬟上完茶退了下去，自己则关上屋门，冲尚攸康点了点头。
他二人这一来二去，看在商篱雁眼中多少明白几分，他冲柳揾安使了个眼色，后者起身向尚攸康行了礼，“尚熹公可曾注意到这几日城中有什么不一样的地方。”
尚攸康微微一愣，说来今日让他二人过来，其实是想要弄清那名为燕离殇之人身份，还有他们来此目的，没想到柳揾安上来一句话让他不知如何应答，“怎么，揾安，城中生了何事？”
“这恐怕还是得问一问尚都尉。”柳揾安作揖道，“如此兴师动众，恐会生变。”
“你所言何意？”尚攸康双眼一厉，若今日不说出个所以然来，恐怕柳揾安此人不可长留。
柳揾安回身看向商篱雁，其实这其中一二他也不甚清楚，方才那般言说，只是此前商篱雁的吩咐，如今他若是不开口，自己岂不是被晾在此地，进退不得。
“大人。”商篱雁起身，立于堂中，“此处可否安全？”
猛听他所言，尚攸康有些诧异看了王衍一眼，冲他挥了挥手，王衍明了何意，打开屋门，冲坚守在外的冯良逸吩咐了几句，柳揾安听不真切，却也听得那冯良逸应了句“是”。
“离殇，你且说吧。”
“大人，尚家恐有劫难。”商篱雁此话一出，王衍怒喝一句，“一派胡言，尚家一向安稳，我家公子也方才升迁都尉，岂会有什么劫难！”
“王衍！退下！”尚攸康上前几步，站在商篱雁面前，上下端量他一番，“燕公子不以真面目见人，所言难以为信。”
商篱雁轻笑一声，“若我以真面目示人，恐怕大人更不会信我所言。”
尚攸康在堂中踱了几步，“奉炫可曾知晓。”
“此事正因尚都尉而起。”商篱雁句句诚恳，倒另尚攸康迟疑了，“你说尚家有难，有何难？”
“拥兵自重，妄图叛国自立为王。”商篱雁缓缓说道，“大人觉得这个罪名是大……是小。”
不过短短数句，尚攸康便出了一身冷汗，他坐回椅上，“陛下不会轻信小人所言，我尚家多年来忠心耿耿，不会……”
“大人自己信吗？”打断他的话，商篱雁继续道，“当今圣上，猜忌之心颇重，同其兄长不相伯仲，自当政以来，枉死者还少？”
“你这黄口小儿，胡言乱语，有损圣上威名，可是知罪！”抬手直指商篱雁，王衍此举让尚攸康颇有些意外，他这老伙计，应是平和之人，为何今日会……
“王管家，你急什么？”柳揾安嘴角微挑，笑着问道，“可是什么事儿正好被我等说中？”
“你……胡说什么？”王衍退后几步，“你们这般挑衅我尚家同当朝天子关系，意图逼迫我等造反，究竟藏得是什么心思！”
“我还要问问你藏得是什么心思！”屋门砰地一声被踹开，本来从里锁上的大门，竟然被屋外人整个踹了下来，倒在地上，扬起一阵灰尘。
尚奉炫正站在门外，他的身后冯良逸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