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谢姑娘了,若不是姑娘相助,在下这条命早就不在了。”
“举手之劳。”夜施语微微一笑,“如今这人是死透了,你又放走了囚犯,衙门怕是不会放过你。”
“我是清楚。”任维熙叹了口气,“也是忍无可忍,方才这般。”整了整衣衫,又问向面前人,“在下任维熙,未问及姑娘芳名。”
“任公子客气了,在下夜施语。”
“不知姑娘这是要前往何地?”方才见她出现,任维熙便觉好奇,这种荒郊野岭,一般姑娘家怎会来此。
“家里交代了些事情,要往前去。”对于鬼山一事,她不欲多言,况且同任维熙萍水相逢,还是就此别过的好,“此地不宜久留,任公子请便吧。”
自顾自的走到湖边,灌满水湖,转而对任维熙道,“在下先行告辞。”
“等一下。”任维熙似乎是想起什么一般,“姑娘可曾见着那妇人向何方而去?”
抬手指向西南,答道“瞧见他几人向这边走了,应是还未走远。”
“多谢了。”任维熙作揖道,“这深郊野岭,姑娘还请一切注意。”
夜施语应了一声,重又启程。
那任维熙虽是正直之人,但文人酸腐气过浓,回乡开个学堂倒是好选择。夜施语抬头望向西方,夕阳西下,方才一耽搁,天色愈黑,恐怕也赶不了多少路,不如在附近寻个地儿露宿一晚,明日一早再继续行进,如此想着她便顺手拾着地上的枯枝,待一会儿生火用。
走了许久,远处隐约有声音传来,林中寂静,甚少有人,夜间风大,恐是自己听错,夜施语摇了摇头,继续走着。
声音不断,愈发近了,似乎是那名为任维熙的人,夜施语停下步子,回头看去,见不远处的任维熙气喘吁吁,追到她面前,双手扶膝,半晌说不出话来,“你……你……”深吸几口气,他挺直身子,“我想着……天快黑了,恐怕姑娘也要夜宿此地,既然如此,不如我们一同,彼此还有个照应。”
夜施语冲他身后望了眼,“那妇人同他孩儿,可曾寻到?”
任维熙摇摇头,“我也觉奇怪,按说他们应该走不远,但我方才找了一圈,竟没发现半点踪迹。”
“林中安静,若是出事,必定会有呼救之声,至今未曾听到,应是安然。”夜施语如此说着,任维熙点了点头,“或许吧。”
“你怀中抱着这些个枯枝,是要做什么?”他瞧见夜施语手中抱了一捆的干树枝,不觉好奇,“露营需要这个?”
看他新奇模样,夜施语心中略有生疑,此人竟不知晓野外露宿,必要有篝火一旁,既是取暖又为驱逐野兽,“这是用来生火的,林中本就阴寒,此时又渐进深秋,夜晚天寒,有这火堆,取取暖也好。”说着,四处望了望,扔下枝干,“就在此处吧,视线开阔,不会埋伏野兽。”
任维熙点点头,“我们是不是还需要一些树枝做干柴?”
夜施语见天色已黑,此人一介书生,恐会出事,便决定自己继续找些干柴,让任维熙留下来看着,顺便把火堆点起来。任维熙一副交给我吧的模样,目送满是担心的夜施语离开。
夜色愈深,夜施语听这林中声响,心中暗道,这一夜应该是安生,自己一路走来倒也并未遇到什么怪异之事。
但这偏偏是最令她奇怪的,此前柳揾安曾说是因了自己,才会有那怪物出来害人,如果这背后当真有人故意为之,为何不趁现在下手?
也许对方在等一个机会吧,抱着手中干柴,夜施语顺着来时的路往回走,老远瞧见任维熙却不见任何星火。
“怎么了?”走到跟前的她放下干柴,出声问着。任维熙手中握着一块树枝,拼命在另一块上旋转,见她发问,擦了擦额上的汗水,“马上,马上,再给我点时间,我就不信钻不出火来!”
“你……”夜施语斟酌了一下言语,“还是我来吧。”俯下身子,从怀中取出火石,抓了把地上的干草,将干柴折断,用火石敲击几下,火星落在干草上,随即点燃,“好了。”
任维熙看了眼自己手中捏着已经被搓得惨不忍睹的木条,“你是怎么弄得?刚才那个是什么?”
面对这样这样一个人,她已不知道应如何解释,“任公子家中是做什么的?”从一开始,她以为此人不过是穷苦人家,为了饭饱才忍气吞声跟着官差,可如今见他什么也不懂,不得不细问一番。
“就是普通人家。”任维熙拿着打火石,来回摆弄着,“没什么特别。”
“平日里任公子家中生火煮饭是用的何物?”
任维熙满眼无辜,“我不知道啊,爹娘说这些事让我少操心,只需要……”说起这个,他忍不住叹了口气,小声嘟囔道,“我就说了做不成做不成,他们还总是不死心。”
夜施语揉了揉眉心,总觉得自己好像沾上了什么要不得的麻烦,“任公子家在何方?”
“京中啊。”
“任公子可是当真没有见过当朝帝王?”夜施语一句话问得任维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