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后
闲适谦走出庙门,伸了个懒腰,暖暖的阳光洒在身上,甚是享受,“又是美好的一天啊。天空这么明媚,空气这么清新,屋后的菜花一定又开了。”
“你小子有毛病啊!”猛的被人从身后蹬了一脚,闲适谦一个踉跄,险些从眼前台阶上滚下去。
“师父,您老人家又怎么了,站人身后也不说一声,要是把我这徒儿吓死了,您可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徒弟啊。”揉着腰,闲适谦扶着墙站了起来。
了空方丈气不打一处来,自己怎么就收了这么不成器的徒弟,旁的不说,就拿屋后的菜花来说,从去年种到今年了,连根儿菜苗都没见,还开花呢,“你……这劣徒,气的为师手都抖了,一会儿还怎么拿得起木鱼。”
“师父,不是我说啊。”闲适谦懒散说道,“您手抖可不是我气的,是您自个儿年纪太大了,所以说,还是早点告老还乡,这小庙就让给徒儿打理吧。”
没看到了空方丈越发铁青的脸色,闲适谦自顾自说道,“您说您这么大岁数,连路都走不到一块儿,还管那么多事儿,若是哪天在这门口摔上一跤儿,滚溜下去,徒儿又没发现,然后您老就在哪个儿旮旯拐角坐着等死,想来就让人唏嘘啊。”
“你……”了空方丈捏紧手中的棍杖,冲他便是一棍,怒吼着,“你皮痒痒了是不!”
闲适谦一个没注意,向前一扑,脚下一滑,整个人冲了下去。
这小庙本就建在山头上,要想进庙定要先走九十九层台阶,闲适谦顺着那台阶一路冲到山中央,满胳膊是血的爬了起来,回身就吼,“师父,你是当真要让徒儿去见佛祖是不。”怕打着身上的泥土,口中念念有词,满是牢骚。
“请问……”
听到身后有声音,闲适谦嗯了一声回过神瞧去,眼前女子很是眼熟,却想不起来在何处见过,“你是……”
女子温婉一笑,“请问了空方丈可是在此。”
“你找师父啊,就在庙中,我带你去寻。”闲适谦走在前方,那女子跟在身后,途中他几番回头,心中疑惑,越看越熟悉,但印象中似乎从未遇到此等女子。
“师父啊。”了空方丈老远便听到他的喊叫,哼了一声,站在庙门前,正要发作,却见他身后跟了一女子,不觉咦了一声,“姑娘是……”
那女子冲了空方丈微欠了欠身,“五年前,曾在这闵庄有过一面之缘,了空大师可曾记得。”
“五年前……”了空方丈沉思着,一旁的闲适谦猛然‘啊’了一声道,“你就是那张扬跋扈的小姑娘。”言罢,又满眼的不可置信,“几年不见,怎么变化这般大。”
夜施语歉然一笑,“年少不更事,若是冲撞了阁下,施语在此谢罪。”
见她这般,闲适谦微微一愣,忙摆手道,“多少年的事了,况且又没什么,不用这般。”说着,一步蹦到了空方丈身后,在他耳边悄声道,“我怎么觉得这姑娘不太对,不过五年时间,怎么像是变了个人一样。”
了空也觉不对,将夜施语迎进庙中问着,“当年同你一起的男子,如今可好。”
夜施语脚下一滞,面色僵硬,了空看了眼闲适谦,他二人所想不错,这五年间果然发生了什么。
“丫头。”了空出声问道,“你可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了空大师。”二人未及反应,眼前人便双膝着地,出声言道,“此番突然来访,是因为施语有事相求。”
忙上前扶她,了空方丈开口说着,“出家人慈悲为怀,若能帮上,自然不遗余力,丫头你还是起来吧”
夜施语摇摇头,“大师,且听施语说完,这一年间我所去之地,所求之人不在少数,但……”她深叹口气,“许是因此事无人能帮,所以处处碰壁。”
“丫头,你总要说出个一二,我才知要如何帮你呐。”
闲适谦在一旁插话道,“就是就是,你什么都不说让我们怎么帮啊。”
夜施语深吸口气,这一年间,她说的太多求得也太多,她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再承受一次失败,“此事同我师父有关,就是那晚你们所见之人。”
“他名为商篱雁,本是商家的长子。”说到此处,了空方丈似乎想起什么道,“我记得那商家十几年前因为谋逆先皇被全家处死了。为何会……”
夜施语摇摇头,“当中之事,我所知不多,只知整个商家只有商篱雁活了下来,但……逆天而为是有代价的。”
闲适谦隐约从话中听到了什么,又听师父说道,“当年此事可是闹得沸沸扬扬,坊间有传闻,说先皇派人深夜将商家灭门。商家是灭了,但那派去商家的几十人却行踪全无,生死不明。”
了空言及此处,眉头一澟,难道……
“大师可曾听说这世间有一种鬼并非死后怨念而成。”夜施语抬眼看着他,缓缓说着,“而是活生生的将自己变成鬼……”
他们看不破人世,看不破人生,也看不破自己,被仇恨与痛苦蒙蔽,自甘堕落鬼道,食人血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