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敬思带领着从上原驿撤退的残兵从汴州兵的后方杀来,史敬思带人在桥头站定,如一堵厚重的城墙将所有的追兵阻挡在后面。李克用已然被李嗣源背着过了州桥。薛志勤手提马槊跟在后面护卫着。侍从郭璟珠左臂中了一箭,带着箭杆狼狈的搀扶着李嗣源匆忙向前冲去。
厮杀了一个时辰,雨渐渐的小了。州桥对面的街道上竖立着几排木制栅栏。四面都有军队集合的声音,薛志勤看看周围,对这李嗣源喊道:“莫去城门,找一段守卫力量较少的城墙咱们从城墙上下去。”跟在后面的几名士兵慌忙到前面搬开拦路的栅栏,忽然听到有人大喊,“莫走了独眼龙。”原来是杨彦洪带人追了过来,却被史敬思和陈敬思阻拦在州桥对面。
看看李克用拐进一条小巷往城墙方向去了,杨彦洪心中大急:“这次若不能将李克用杀死在汴州,估计天明了朱温就会杀了我将所有的罪责推到我的头上。他可承受不起李克用攻打的怒火。”看看阻路的沙陀兵,心头暴怒,大喝道:“弓箭手准备,将所有阻路的沙陀兵全部给我射杀。”
当即汴州兵中善射的士兵纷纷取弓箭在手,漫天的箭雨向史敬思和薛志勤等人射去。箭雨甚至将和他们纠缠在一起的汴州兵都覆盖在内。风~~~风~~~风~~~几波箭雨之后州桥边上再也不见一个活着的人。有外围的沙陀兵企图从旁边杀出也被悍不畏死的汴州兵死死缠住。在远处弓箭手的配合下将所有的沙陀兵全部格杀。事后汴州兵中负责打扫战场的人从沙陀兵的尸体上每一个都拔出了十几支羽箭。史敬思至死都没有倒下,他的身体正面密密麻麻的布满了羽箭,手中长枪拄地,双目圆睁怒视前方。后来朱温听说此事叹息道:“真乃一代悍将,可惜不能为我所用。”沉默良久命人将其厚葬。
杨彦洪除掉阻路的沙陀军,骑一匹快马往前追去。
且说李克用等人已经来到一段黑暗的城墙下。李克用此事已经回复精神,看看纷乱噪杂的汴州城。他狠狠的一拳砸在城墙上,骂道:“朱温小儿,来日我定要割下你项上人头方消吾恨。”
李嗣源扶着城墙嘘嘘喘息道:“父亲大人速速带人翻过城墙,我在此地防备万一。”
薛志勤神情略定,不过脸上却被烟熏后被雨水浇洗已经挂着一道黑一道白的痕迹,说道:“节帅从旁边的守城楼梯上城,我在后面断后。嗣源你保护节帅下去,去守城士卒中找条绳子将大帅送下城墙。”说完他转身走到一个黑暗的角落里面等待后面追击的汴州士兵。
李嗣源见他如此,来不及多想转身搀扶着李克用蹒跚的走到城墙上。城墙上有一个小小瞭望哨楼,里面还亮着一盏豆大的油灯。两个守城的老卒此刻已然喝的醉醺醺的在天南海北的聊天:“老哥,城南的田****你是不是已经尝过问道了?感觉怎么样?”“嘿嘿.。。你小子怎么知道的这事?什么滋味你自己去感觉下就是了.”
声音嘎然而止,原来是郭璟珠已经悄无声息的从后面拿刀子抹掉他们的脖子。中了一箭的左臂此刻已然看不出有什么障碍。李嗣源推开哨楼的门进去,从常备的储物间里找出一条粗大的绳子,迅速的将绳子缠绕到自己的要间。李克用躲在哨楼的阴影中,看到城墙上不到十名的沙陀军心中懊悔不已。李嗣源过来,找两个身高体壮的士兵靠在城墙边将绳子系在城墙垛子上。他试试绳子的长短,然后挥挥手让人将绳子系到李克用的腰上。两个大汉缓缓将他送到墙下。
忽然城墙下面有人手举火把过来,高声喊道:“李克用已经上了城.。。”声音戛然而止,不用猜肯定是躲在城墙下的薛志勤将其斩杀。可是马上又有大队的人马冲到城墙上来,薛志勤已经被一阵乱箭射倒在地。原来杨彦洪已经带人追了过来。看看城墙的诸人,感觉宛如三伏天中被冰雹从头淋到脚。他气急败坏的将麾下的士兵撵到城墙上去杀死所有的沙陀兵。自己却骑马从城门绕了出去,无论如何不能让李克用逃出去。
郭璟珠看到汴州兵从城下和两边的城墙汇聚过来,马上让人将李嗣源送到城墙下面。他自己则是捡起地上的一把横刀向前杀去。只见一道一道闪电似的刀光在城头闪现。每一道闪电都能砍下一颗人头。冲上城墙的汴州兵此刻已经被他的水泼不透的刀光逼得前进步得。
却不妨后面城墙上赶过来的汴州兵中窜出一员身披盔甲手持马槊的大将,对着郭璟珠后心举起马槊就刺。好个郭璟珠,耳中听得后面有破空的声音当即将身形一矮就地一滚,滚到城墙边上。不了后面的那人功夫甚是了得,眼看他的马槊去势已尽。脚下向前大跨一步,马槊跟着向前一划,狠狠的刺进郭璟珠的肩头。
旁边的汴州兵见势,各向前一步将手中的兵器狠狠的砍到郭璟珠的身上,可怜一个功夫俊秀的高手就此毙命。那员将领看看城头上的沙陀军,没有发现李克用心中大感不妙。他也不过话绰起手中的马槊带领后面的士兵将这些沙陀兵三下五除二解决掉。高声喊道:“李克用已经缒出城去。大帅带人宜带人前去城外驿站追击。那里还有沙陀兵两百人及其辎重。”
城下早有士兵将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