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寒冬腊月,外面冰天雪地,冷风呼啸,一缕斜阳照射进茅屋中,女人苍白的脸色渐渐焕发出了光彩,冬天的阳光照在身上,极其温暖舒服。
她的心情也好了许多,她很是感激这些天来杨婶对她的照顾,一番客套之后,杨婶起身告辞,黄煜阳将她送走后,还不忘对她说:“杨婶,谢谢你!如果你和杨叔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可以来找我,我别的本事没有,但力气却多得是!”
“好,好,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杨婶回头对他笑着说道:“等杨婶家里有活儿的时候,一定会找你的!”
黄煜阳与母亲的关系已然缓和,他见母亲闭上了双眼,小心翼翼的给母亲又盖了一层被子。
黄煜阳从来没有穿过冬天的衣服,对他来说,一年四季,只有春秋。
他既不知冷也不知热,好多人都把他当做奇怪动物来看待,但就是不知道原因,其实黄煜阳也不知道具体原因,他曾问过师父,师父只是敷衍了几句,说他体内有一股巨大的能量,姑且称之为异能。
黄煜阳和师父请了假,晚间并没有去习武,不过师父已然将武士等级中包含的武功跟他详细的解说一遍,而他每日连体强身的基本功做完之后,便会打上一套童子拳,然后等待母亲睡着之后,便回到自己的茅屋当中,开始休息武士真功。
一连数日,皆是如此,直到村中响起了鞭炮爆竹的声音,他知道新年来了。
春节对于生活在世间的人们来说是最重要的节日,家家户户都会张灯结彩,悬镜挂符,祈祷来年身体健康,工作顺利。
而鞭炮齐鸣,爆竹震天,将传说中的年怪炸成喜庆之物,不论是农村还是城市,均被一股吉祥祯瑞的气象所笼罩。
只是黄煜阳家还如以往那般清静冷淡,祥云并没有覆盖过来,仿佛没有看到那间不起眼的茅屋,更加无视茅屋中顽强不屈的两条生命。
黄煜阳和母亲孤独、寂寞,就像这间茅屋一样,不被天地认可,母亲看着窗外人家的喜气,眼中闪出晶莹的泪花,暗想:“若是他还在,我们一家三口也可以过个幸福快乐的春年……”
如今,天地间充斥这一股抗拒她们娘俩儿的意思,她们虽然茕茕孑立,但两颗孤寂的心却死死的缠在一起,那是剪不断的母子亲情,那是永不枯竭的血浓于水。
黄煜阳安慰了母亲几句,于是自顾自的去准备年夜饭,邱风索赔的医药费还没有用完,加之母亲那张银联卡里的钱尚未取出,他倒是不担心因无钱而改善不了生活,由于年货大多都是提前购买,只是黄煜阳那时正在闭关修炼,错了过去。
此刻,所有店铺均已关门,连那家杂货店和熟食店也无甚食物了,黄煜阳暗暗责怪自己,心中凄苦,想到有钱竟然也花不出去,这个年过的冷冷清清,还不如不过。
冷风如刀,撕裂了世间的温暖,割碎了众生的热心。寒气似剑,刺破了天地中的温情,扎入可怜的内心,冰封身体,寒彻骨髓。
他脑中消极的想法一闪而过,然而他咬着牙说道:“黄煜阳,你是家中唯一的男人,是家庭的顶梁柱,母亲的主心骨,你可不能这样低沉失落,尤其是不能让母亲看见,你要振作起来,拿出男子汉大丈夫的英雄气概!”
“对,我能行,我能成功,我一定能成功!”
黄煜阳顿时觉得血脉喷张,热血沸腾,对生活重拾了信心,对母亲则成了她强大的依靠,对自己则是找回了自己。
这时,一枝寒梅悄然进入他的视线当中,凌霜傲雪,平欺寒力,搀借春光。
梅花那种不屈不挠、顽强坚毅的品格深深感染了他,花亦如此,人何以堪?不知不觉口中念起早年写的打油诗来:
茕孑傲立暮腊中,淡淡暗香透冰空。
鹅絮呼风尽吹散,心向春阳面朝东。
茅屋中,杨大婶带着他的小儿子杨光站在黄煜阳母亲身前,女人热泪盈眶,好生感动。
杨大婶放下年夜饭,问道:“大妹子,煜阳呢?”
“杨大嫂,谢谢,谢谢您对我和儿子常年照顾,我……我真不知如何报答您!”
“哎,大妹子,你这说得这是什么话?”杨大婶说道:“乡里乡亲的,互相帮助!”
“大嫂您拿来这么多菜,我和阳儿吃不了的,您还是拿回去点吧……”
“大妹子,你再这样说,我可就生气了!”杨大婶又道:“本来我想请你去我家一起吃年夜饭的,只是你身体……”
“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过是多个人多双筷子而已!”杨大婶看着女人:“我这个人没有多少文化,不会说话,其实我真是很喜欢你和煜阳……好了,不说了,我去帮你找找煜阳……”
黄煜阳听到了里面的谈话,他走了进来,见一桌子饭菜,对杨婶的热情好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感动。
“煜阳,你回来了?快陪你母亲吃饭吧,我和小光也回去了,你杨大叔还在家等着呢!”
黄煜阳摸了摸杨光的小脑袋,那小孩儿很是顽皮,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