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聂小倩伸手往脸上抹了一把,一手的血迹,面无表情地问道。
江晓顿时语塞了,上牙和下牙“咯咯”地上演起相爱相杀的戏码。
宁母吓得用手紧紧捂住自己的嘴巴。
“再说了,妹妹我已经是九泉之下的人了,有什么好怕的?”聂小倩嗤之以鼻,“心魔誓?那是用来哄外行人玩的,你以为人人都要修道,鬼鬼都要渡劫飞升吗?再说了,要是宁郎活不成了,我反正都会给他陪葬的,魂飞魄散又算得了什么呢?”
泥煤,小七你个神棍一点都不灵,什么心魔誓,人家压根不怕好咩!呜呜呜,小七你快点回来啊!我一人承受不来啊!江晓在心中默默呐喊。
“姐姐啊,要我怎么说你好呢?敬酒不吃,你偏要吃罚酒。刚才我好声好气地求你,你不屑一顾,这会儿知道后悔了吧?嘻嘻,现在求我还来得及哟,我可以给你个痛快,让你少受点罪。”聂小倩朝着手中的罗刹鬼骨轻轻吹了口气,还伸出舌头舔了舔自己的嘴唇,脸上浮现一抹神往之色,笑嘻嘻地说道,“真是迫不及待啊,我好久没有尝到鲜血的味道了。”
“你不是说只要心头血吗?剜我的心作甚?”江晓看着聂小倩那张越凑越近的脸,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聂小倩直起身子,道:“不剜心怎么取心头血呢?剜了心你也活不成了,我要是不喝点儿,岂不是浪费了?”
“小倩,我媳妇的心头血真的有用吗?”宁母忽然问道。
“老夫人,开弓可没有回头的箭了,您这会儿后悔也来不及了。”聂小倩哂笑道,“如果不试,宁郎必死无疑;倘若试了,宁郎还有一线生机。”
“婆婆,人在做,天在看。你若想给相公积点阴德,就放过我吧!”江晓哀求道,“她不是要救相公,她这分明是想杀了我啊!”
“这……”宁母迟疑了。
“举头有三尺神明,我嫁到宁家这么多年,做牛做马,没有功劳也有苦劳,你忍心就这样让我惨死吗?”
宁母目光闪烁,痛苦地说道:“不!媳妇你不要逼我了!我会多多给给烧香烧纸钱的。”
“姐姐你又说笑了,神仙哪有那么多时间搭理凡人?要真有神明,我也不会在地狱里待那么多年了。想当初,我也是好人家的姑娘啊。”聂小倩复杂地看着自己的手,喃喃说道。
忽然,她握住罗刹鬼骨,用力地朝江晓的心口刺去。
江晓痛得尖叫起来。可是预想中的血并没有流出来。
“呀,这兵器不趁手了。姐姐,真是不好意思,害你白疼一次了。我再去换一把来,你等等啊。”聂小倩抱歉地说道。
江晓惊魂未定,呼出了一口气。多亏了小七做的山寨货,让她暂时捡回一条小命。小七是暂时指望不上了,要怎么自救呢?江晓飞快地转动脑筋。蓦地,她想起收拾衣箱时发现的剑囊,心里有了注意。
“婆婆,就算是砍头也还有一餐断头饭。这饭想来我是指望不上了,求婆婆去帮我收拾几件衣服来,我想体体面面地去了。”江晓含泪说道,“就在那个榆木蕉叶纹衣箱里有个包裹,我今日刚收好的,劳烦婆婆速速帮我把那包裹取来。”
宁母答应了,踉踉跄跄地走出房门。
不多时,宁母就回来了,怀里还揣着个包裹。
正是江晓想要的!
江晓掩住喜色,继续哀求道:“婆婆,我这会儿手被绑着,没法更衣啊,能不能先解开绳子,等我换好了你再绑上?”
宁母却起疑心了:“要是你跑了怎么办?”
“你可以先把门关上,房间就这么小,我能跑到哪去呢?”江晓说道。
宁母依言去关了门。不过她想了想,还是拒绝了江晓的要求。
“不行。”宁母摇摇头,说道,“待会儿小倩动手的时候,你衣衫也是要脏的。要不这样,待事情了结了,我再给你换上就是了。
卧槽,这么难搞?
江晓还再说点什么,一阵狂风涌入。就见得宁母手中的包裹忽然散开,一道白光从门缝里射了出去。尔后,就听到门外传来一声痛呼。
江晓不由得兴奋了,莫非聂小倩要挂了?
宁母赶紧去开门看。
聂小倩摇摇晃晃地从地上爬起来,踉踉跄跄地缓步前行,边走边笑,手里拿着一把锋利的匕首,映着月光,寒意凛然。她估计是受了重伤,血从她的嘴角一直往下流,染红了她的衣服,又滴滴嗒嗒的落在地上。她也不管,任由那些血在她身后划下一道痕迹。
“姐姐,你以为这样就能杀了我吗?”聂小倩桀桀地笑着,“跟着你们住了那么久,这点抵抗力我还是有的。”
她走到江晓跟前,高高举起了匕首,笑得非常灿烂:“就算我受伤了,给你剜个心、放点儿血的能力也还是有的。”
惧意让江晓失去了言语的能力。
恍惚间,她听到小七惊惶失措地怒吼:“小、桃、花!”
冰凉的刀锋直接****她的心脏。还没有感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