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小倩也是只披了件单衣,扑到宁采臣身上,哭道:“此事皆因小倩而起,我不愿你为难。我实在不忍看到你们为我争吵不休。我这就走……”
“不,小倩你不要走!没有什么人什么事可以拆散我们!”宁采臣激动地抱住了聂小倩,也哭了起来。
“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看着二人抱头痛哭,宁母不禁老泪众横,颓然坐在凳子上,瞬间苍老不少。
“姐姐,小倩愿为你做牛做马,为奴为婢,求您高抬贵手,成全我罢!”忽然,聂小倩松开了宁采臣,跪向江晓,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喂喂喂,找错人了吧?她是围观伦理大剧的观众而已啊,别乱改剧本啊亲。江晓连忙起身避开,忍不住给自己点了个蜡。
聂小倩见她不吭声,哭得更伤心了。
“小桃花,差不多就行了,免得聂小倩真走了,接下来的戏就不好唱了。”小七终于发出了指令。
“娘子,你怎的如此铁石心肠?小倩无依无靠,身世可怜,你怎么就不同情她呢?事已至此,你说要怎么做才能原谅我呢?”宁采臣激动都说道。
开玩笑,她脑子进水了才会去同情聂小倩!让她一个正妻去成全一个哭着喊着要给自己相公做小妾、威胁力还很大的小三?是他脑洞开得太大还是她接受无能思维无法同步?
江晓暗自腹诽,面上却不显,张口说道:“相公,倘若你堂堂正正在我面前过了明路,万事好商量。只是如今,你却为了她欺骗我在先,翌日我却不知你会为了她做什么事。”
宁采臣闻言,赶紧表态:“娘子且放宽心。之前没有同你说,是怕惊扰了你。不管将来发生什么事,你总是我的正妻,该有的体面,半分都不会少。”
“既然聂姑娘哭着喊着要为奴为婢,那就写个卖身契,先做个使唤丫头。要是她肚皮争气,有幸生下一男半女,再抬为姨娘,这样可好?”江晓说出了自己的打算。
“这……”聂小倩却犹豫了,求助似的看向宁采臣。
“娘子果然贤良。”宁采臣满意地点点头,先让小倩进了门再说。
“媳妇,此事万万不可。”宁母皱起了眉头,表示反对。
“莫非婆婆是要我自请下堂,好腾出这个正室的位置?”江晓似笑非笑地问道。
“媳妇,我不是这个意思。莫说这诛心之言。”宁母解释道,“聂姑娘是鬼不是人,人鬼殊途,怎能结亲?我们宁家两代单传,就指望大郎传宗接代、光宗耀祖。若是有个万一,我无颜面对九泉下的列祖列宗啊!”
“子女唯天授。宁大哥气运极佳,命中注定会有三子,不会因为我发生什么改变的。”聂小倩抹了一把泪,说道。
“母亲,人由好坏之分,鬼有善恶之别。小倩生性善良,没有害我之心。倘若母亲尚有半分怜子之心,就成全我吧!”宁采臣哀求道。
宁母踌躇不语,意似有所动,脸色已有和缓。
血缘是最稳固的、最不可思议的天然同盟,尤其是对于一名母亲而言。宁母的明事理是以不影响宁采臣的利益为前提的。宁母之所以反对聂小倩进门,一是因为人鬼殊途,担心那啥啥影响到儿子的身体;二是怕媳妇反对,事情闹大了会影响到儿子的前途。所以她发现儿子同聂小倩滚床单的第一反应是要把事情掩盖下来,安抚儿媳。如今这两大难题都得到解决,她的反对就没有那么坚决了。
当然,原本她对儿媳也是心存愧疚的,毕竟宁家泰半是靠儿媳撑起来的。只是,刚才儿媳对儿子的连番责问中,话里话外皆流露出对宁家的不满、对儿子的不屑,让她对儿媳的愧疚又减了几分。既然那么看不起宁家,当初就别嫁啊,嫁过来那么久连个子嗣都没有!自己不能生还不准儿子找其他人生吗?说句难听点的,根本就是光茅坑不拉屎!宁母越想越气愤,不小心把自己的心头宝也绕进去了。人就是这样,自己的心头宝自己可以责骂,却不容许其他人指责。仿佛是对儿媳的不满找到了理直气壮的理由,宁母心中泛起了一阵得意:儿媳再厉害又如何,现在还不是得乖乖服软,毕竟,儿子才是女人安身立命的根本!她没儿子,连反对都没啥底气!
果然,自古以来,婆媳之争总是个永恒的命题。对于婆婆而言,儿媳是因为有儿子才会存在的,当儿子的利益与儿媳的利益发生冲突时,正常人都会选择帮亲不帮理。至于很多婆婆口中对亲家承诺会善待儿媳如同亲女,呵呵,如同亲女并不是真正的亲女,所以这种善待也是有限的,认真你就输了。只不过江晓还是个住在象牙塔的大学生,这个关节尚未想明白,自然也就没法对祝余菁感同身受。当然她也知道,聂小倩留下来是必然的,但是要在最大程度上限制她的杀伤力。
于是,江晓照着以往看过的小说,顺着聂小倩的话让她写卖身契。当然,这对与一个女鬼来说还远远不够。于是,小七发出了第二道指令:“小桃花,你还得让聂小倩立个心魔誓,若她今后加害与你,就要被誓言反噬,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是以,江晓冷笑一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