曲元荣刚刚迈出步子,忽然像是想起什么似的挥手叫人上来,小声地吩咐了几句:“你去和我爹说一声,让他......”他不知想到了什么,眼神微闪,声音却压得更低了。
那老仆在曲家已经工作大半辈子了,可算是曲家极得信任的仆从,许多事情他也是经过手的。他很清楚曲元荣目下无尘的傲慢本性,一直都低着头端着恭恭敬敬的态度侧头认真倾听,直到曲元荣完完整整的交代完了整件事情才会意的点了点头:“知道了,公子。可还有什么话要和齐王那边说?”
“你们就让他直接去积云观好了。就说是账本的事情。”曲元荣想事情想得头疼,再次伸手揉了揉自己的额头。说完话后想着也没什么要交代的了,就干干脆脆的推门甩袖而去,潇洒至极。
倒是那老仆躬着身子目送曲元荣离开,直到见他离开才快步朝曲善水的书房走去——曲善水一天大半时间都是呆在书房里,去书房找人自然是一找一个准。
曲家在京中虽然称不上是只手遮天,但作为首辅公子的曲元荣总的来说还是可以算得上是一路畅行,那待遇甚至可比手持出城令牌的安乐公主,好看的小说:。
曲元荣早在马车上时就已经想好了,他在城门外面叫了一队巡逻的护卫,直接道:“听说城外的灾民正在闹事,安乐公主以及昌平公主现下都在积云观,不知安全。这样吧,你们分出些人随我去看看。”
那护卫头领微微怔了怔,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低着头答道:“在下还未接到上级命令,不能轻易离岗。再者,曲公子又没有调度令符,恐怕不能带人出城。”曲元荣再能干现下也不过是个刚刚进翰林院的侍读学士,众人不过是看在曲善水的份上稍微尊重一些,他平日里在曲府上挥斥方遒,实际上并没有调动人马的权利。
曲元荣挑着细长乌黑的眉头看着那将领,仿佛在认真的打量着人,他圆胖的脸上笑意淡淡,仿佛意兴索然:“我是没有,不过你们马大人应该有吧?”话音落下,他干脆的挑开车帘子,向后示意了一下。
只见宽阔的马车里面除了曲元荣之外还坐着一个体格健壮的男人。那人虽然只是穿着一件玄色便服正合目休息但那英姿勃发的气魄却是迎面而来。鹰目勾鼻,硬生生带出一份戾气来。
“事急从权,若是等到安乐公主或是昌平公主出事,后悔也晚了。荣副官,你马上挑几个人随我们出城。”那个马大人缓缓睁开合上的眼睛,目光犀利的几乎可以刺穿人的皮肤,他神色冷淡的道,“若是上面怪罪下来,自然有我马千里担着。”
姓荣的将领只得垂下首领命:“遵命。”马千里算是他上司的上司,军令如山,再怎么说也不能不听命令。
一队人飞快的收拾了一下,很快就出了城。曲元荣也不耽搁,直接带人上了山,指着积云观指挥道:“马将军,你先带人把这里围起来,千万别放跑了一个人。”
马千里抬眼看了看曲元荣,沉声应了一句:“知道了。有我在,这里自然是一个人也出不去。”
外面一动,里面自然也听见了动静。
安乐公主听得身侧女官的传话,忍不住冷笑了一声,直接站起身向门外走去,稍稍抬高了声音透出一丝讥嘲的味道:“倒是不知道曲公子的架子这般大,这样威风。本公主倒真是自愧不如......”语声末尾稍稍拖长,她抬眼看着曲元荣,眉梢微挑,露出那难以形容的讥诮颜色。
穿着道袍的昌平公主立在她的身侧,也静静的搭了一句:“此处乃是积云观,太宗皇帝圣旨所建,神宗皇帝亲笔题字。曲公子虽是元辅独子也不该这般冒犯。”她双手握在一起,显然是有些紧张的,但还是硬撑着站在那边。
曲元荣就站在她们对面,穿着一身月白色的袍子,上面绣着瑞兽,显得温文儒雅。他躬身行礼,毕恭毕敬的样子,轻声道:“两位公主误会了。在下今日冒险前来不为别的,真是听说有灾民潜入积云观意图不轨。在下担忧两位公主的安危,这才叫了马将军,带人前来。”他静静的抬起头,声音温柔而有礼,“两位公主乃是天子之女,尊贵非常,更应该知道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道理。还请两位公主移步,让我带来的几位官兵搜查一番才好。”
安乐公主几乎气得要笑了,她干干脆脆的立在原处,也不动作,直接堵在那些官兵的前面:“好啊。我倒是要知道你们准备如何请我移步?如何搜查?”
大门虽然宽敞,有她一女当关,居然一时没人敢上前。
前面闹得沸反盈天,周清华等人自然也是抱着账本急的不行。
前面的大门已经被堵住了。周围也围了人。唯一没人的就是后面的崖岸,可这离下面足足有十多米高,陡峭非常,根本不可能攀爬,而上面的人若是想要往下跳肯定是要摔断腿的。
莫澄溪苦笑了一下,他心思机灵,几乎是马上下了决心,说道:“两位先把账本收好吧,有两位公主在,曲元荣大约也不敢太过嚣张。以我如今的形容,就算是落到曲家手中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好看的小说:。”
周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