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世同回府之后,雅鱼张着肿得跟核桃一样的眼睛告诉了丈夫女儿现在的情况,花世同心疼之余,却在心里迅速地打起了算盘,他拿起王保年留下的药方看,全部都是吊命的参药。
花玉采与太子的婚期已经由雨师给寻了个吉利的日子定下来了,江王的采礼也一抬抬地送到了丞相府,就在外人眼热艳羡的时候,丞相府的大人们都在悄声急走。
雅鱼尤自伤心,还不能够平静地接受接下去的事实,但是她也不得不作准备了。
婚期已定,眼看着日子愈近,花玉采的身体每况愈下,而知道这件事的人虽然不多,但为了避免事情会有变故,老夫人寻雅鱼谈了话,必须要将一些知情的人处置掉。
雅鱼虽然有些不忍,却也懂,除了几个信得过的,其他的,一律不能留下活口。
花世同已经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雅鱼,雅鱼在震惊无奈之余,别无选择,只能点头答应,只是可怜才十岁的花玉安还被蒙在鼓里,一无所知地玩乐着。
雅鱼留下了随嫁的婉清和婉琪,以及哑奴瓶儿和方静,其他知道花玉采身体状况的下人以及奴婢都被逐步地替换掉,老夫人也只留下了几个可信的人,处置了其他人。
真是可怜,还在睡梦中,就被悄无声息地夺去了生命。
好在,丞相府的下人本就不是很多,处置掉的这些人,倒也没有什么的动静。
雅鱼原是想着将他们变哑,说不了话,到最后却还是只能这么做。
花世同刚下朝堂,张之作就拉着他问东问西,陶瑞霖也走过来开玩笑,这三个人的职位在朝堂之中并称为三司,其中关节各有牵制,但都是为江王办差的,意见不和时怒目相向,在意见统一的时候也可以把酒言欢。
两人见陶瑞霖过来了,都躬身给他行了礼,陶瑞霖抬手道:“成了,都起吧,都下了朝了,还那么多礼,不累得慌。”
“是,国丈。”
“唉,你们俩。”陶瑞霖摇头无奈,随即又笑笑说道,“怎么,刚在说什么呢,笑得那么爽快,让我也听听。”
这两人相视一笑,将陶瑞霖给笑得郁闷了一下,也跟着笑了起来:“还不快说呀。”
张之作没有马上说,而是招呼着两人上了自己的马车,至于花世同和陶瑞霖的马车都在后面慢悠悠地跟着,上了张之作马车之后,陶瑞霖才想起来,从窗口探出头来叫了一声罗毕,让他驾着马车回府去,他要到花府叨唠去。
罗毕应了一声,在前面的路口往右边去了。
陶瑞霖坐在上位,张之作和陶瑞霖分别坐在两旁,都盘着腿,身子挺得直溜,特别是身为太尉的张之作,早年统军,今日统官,严于律已已经成了根深蒂固的习惯。
花世同倒是还好,虽然早年也领过兵,作过战,却并没有像张之作一样,偶尔也会放松自己,倒是陶瑞霖,一直以来都是文官,也就会个花拳绣腿的三脚猫,更是放任自己,坐姿随意,更靠在车壁上随着马车摇摇晃晃,更是颇为享受地闭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