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世同的心咯噔了一下,这下可不是催婚了,而是逼婚了。
很快的,花世同就想到,绝对不能让江王的人看到女儿奄奄一息的样子,急切地开口:“大王,臣的女儿自小养在深闺中,这次上山,身边也只有熟识的下人帮衬走动,面子薄,胆子小,没见过高总管,臣怕女儿失了礼,到时候,拂了王室的脸面,臣担待不起。”
江王没想到花世同会反驳自己的话,当下脸就黑得跟锅底一般,刚要发作,花世同就又说下去了:“大王息怒,臣只是觉得,接女儿下山,还是由臣的夫人前去要好些,这样的话,在外人的眼里看来,也说不出什么闲话来。”
花世同说得诚恳,江王微微侧头想了想,的确如此,而且花世同也没有推脱婚期的意思,就默认地点了点头,抬了抬手。
花世同站了起来,退到一旁,悄悄地呼出一口气,心里直打鼓:这心虚之事,果真碰不得。
高文殊看了看江王的神情,已经默认了花世同的话,就将伸出的一只脚退了回去。
这时候,从外殿传进来一阵药香,直引得人精神一振,温氺的声音也清清地扬了进来:“大王,到服药的时辰了。”
江王坐起,重新靠坐下,身子斜斜地搭在几上,高文殊看到江王的动作,回了一声:“进来吧。”
温氺就端着一个深红色的托盘进来了,那托盘上放置着一个瓷盏和一个装丹药的锦盒,在温氺的身后还跟着两个束高发的童子,恭恭敬敬地低着头,不敢东张西望。
两个小药童走上前去,接过托盘,温氺一手拿起瓷盏,一手将褐色的丹药从锦盒里拿出来,高文殊则是扶着江王坐直身子,江王接过褐色的丹药在眼底看了看,一仰头,毫不犹豫地就吞到了嘴里,双手捧着瓷盏,咕咚咕咚地就将丹药送下去了。
温氺递给江王手巾,江王接过,贴着唇捂了一会儿,就扔到了几上:“下去吧。”
温氺从几上拿过手巾,也不言语,领着小药童就退到了外殿,临走前还叮嘱了一句:“切勿动怒。”
说完,就是不温不燥地平步退下去了,江王眉头微蹙,直盯着温氺的背影出了正殿,这才收回了目光,他知道温氺没有别的用心,但他就是不自觉地会想到别的地方去,或许,这就是作为帝王的无奈之处吧,必须处处防着,任何人。
江王又重新慵懒地躺靠了下去,打了个哈欠,花世同立即跨步上前:“大王好生歇息,臣先告退了。”
江王点头,不轻不重地扬了扬手,让高文殊跟着一块儿退出去,高文殊得了示下,行了礼,在花世同的身后一块儿走出了正殿。
高文殊招过来刚才伺候江王的两个宫女,让她们进去继续伺候着,花世同和高文殊作了揖,准备离开,高文殊也回了礼,唤来一个侍监卫宋,领着花世同走出去了。
出了温饬殿,就一定要经过太子的衍庆宫及长公主的永成宫,往常这个时辰,太子都在学堂温习功课,长公主则是王后的显仁宫请安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