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宫羽听着船家的话,心底颤了颤,她想,刘伯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就说明他一定是知道一些什么,她刚要继续追问,却发现刘伯已经将船桨撂下,跑到一边抱着烟袋抽起了烟。
叶君兰走近她的时候,她正在冥思苦想,不知道怎么才能说动刘伯给他讲讲那个奇怪的岛。
“诶,小短腿。”叶君兰嬉笑着在她旁边坐下。冷宫羽横了他一眼,没吱声。叶君兰又伸出手指头来捅捅她的肩,道:“冷大公子!”
冷宫羽嫌弃的拍掉他的手,不耐烦道:“干嘛!”
叶君兰将脸凑过来,向她打听道:“给我讲讲我师父和冰块脸的事情呗!”
冷宫羽冷哼一声,径自嘟哝:“人家还没认你这徒弟就叫那么亲。”
叶君兰没听清她说什么,他见她不肯说,于是干脆用出了他平时对付管家的招数,“好小羽了,快给我讲讲!”
冷宫羽被他整的出了一身鸡皮疙瘩,她强忍着想要将他一拳揍到水里的冲动,将他的头推开一些,道:“我不白讲的。除非你能用我想知道的信息跟我交换。”
叶君兰笑眯眯的满口答应:“没问题,你无非就是想知道……”他忽然压低声音,神神秘秘道:“你无非就是想知道金缕楼的事情。”
冷宫羽蓦地睁大眼睛,看他:“你知道金缕楼?”
叶君兰点点头,“我曾偷偷听表姨提起过几次,听说那个地方有……”
他话未说完,嘴就已经被冷宫羽捂住。冷宫羽的手还紧紧捂在他的嘴上,神色却有些警惕,“现在别说,等晚上,我去找你。”
船又行驶了一段时间,才渐渐在岸边停靠。
冷宫羽他们跳上岸,一眼就瞅见来接他们的展昭和白玉堂,她刚要跑过去和他们打招呼,不料叶君兰却快她一步,已奔跑到了展昭的面前。
“师父!不对,展大哥!”
展昭笑盈盈的看他,道:“伤可是都好了?”
叶君兰原地转个圈,道:“已好了**成了。”
白玉堂睨着他那欢快的样子,冷笑道:“恐怕已不止好了**成,其他书友正在看:。”这欢脱的程度几乎可以跟活蹦乱跳的猴子有一拼了。只是后边这半句话,他并没有说出口。
此时,薛楚善也已迈着步子走了过来,他手上的酒坛子已经不见了,看样子里面的酒已经被他喝了个底朝天。
他走到白玉堂跟前,大咧咧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又打了个饱嗝,道:“这回你的好酒总不能藏着掖着了吧!说吧,定亲酒何时摆,今日还是明日?”
他说这句话之前,展昭和白玉堂的面容本还算正常,可当他提到定亲酒时,他二人却忽然变了脸色。
察觉到他们脸色的不对,薛楚善忽然收起那副微醺的模样,慎重的问他们:“出了什么事?”
白玉堂眉头跳了跳,不禁看向展昭,“还是你说吧。”
众人将视线纷纷落在展昭的身上,就见他迟疑片刻,忽然垂下眼,淡淡道:“‘笑面人’秦笑……死了。”
‘笑面人’的名声虽不至于在江湖中如雷贯耳,却也都是众人的好友,他们前不久还曾在扬州见过面,想不到那日一别后,再相见却已阴阳相隔。
冷宫羽虽与秦笑不认识,但是至少之前在侯府还见过一面,但对于久不出山庄大门的叶君兰来说,秦笑这名字不仅是陌生,简直是闻所未闻。
这会子他看到大家全都一副悲伤沉闷的表情,忍不住出声问道:“秦笑……是谁呀。”
冷风拂面,水波荡漾。
几人定在岸边竟是谁也没有开口回答他的问题,就好似他提出来的是个根本无法解答的问题。
过了好一会,薛楚善才闷闷的开口,问道:“他是怎么死的?凭他那一身的功夫,相信想要他的命,并不容易。”
展昭抿着唇,点点头,道:“薛兄说的不错,只不过要他命的恐怕并不是个人。”
薛楚善蹙了蹙眉,“不是人?还能是鬼不成?!”他一向不信什么鬼神之说,自然也不会真的认为是鬼害了他。
白玉堂微微抬了抬头,脸上没有表情,只缓缓道:“尸体是顺水飘过来的,从他身体肿胀的程度来看,起码已经死了五六天了。”
薛楚善还是不懂,“死了五六天,和他是不是被人害死有什么关系?”
白玉堂又道:“公孙先生已经为他检验了尸体,他身上除了一些细小划伤以外,并没有明显的致命伤,他的体内也没有发现有中毒的迹象,唯一能推断出的死因只有溺水窒息。”
薛楚善一下子从地上跳起,“溺水?!”他的表情十分夸张,就好似看到了白玉堂穿着女人的裙子站在台子上跳舞一样震惊,“秦笑出生在水乡城市,水性极高,又怎么可能会被淹死!”
展昭却勉强挤出个笑容来,道:“江南的秦府秦二爷,又是江湖中闻名的‘笑面人’,他的功夫和水性都是人所共识的,只不过,也或许正是因为他武功高、水性好才落得此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