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十几个人。
起先不是很熟悉还多少局着面子,但几杯白酒下肚,开始不着调的吹牛逼。
外地的这哥俩如今混的也是人模狗样可着劲煽呼自己在当地多牛,只有朋友介绍的那位拿着小劲儿不敬酒不劝酒斜眼藐视着俺的朋友。
这厮五十几岁,看派头估摸是个有点实权的领导,她边上的女子二十几岁,不停的给他夹菜,肯定不是他女儿,你还傻不拉几的说人家父女长得像,也不知道你怎么当得警察,就着眼神还干刑警呢!
找个话茬,俺介绍那家,也是灭灭外地朋友的牛逼气焰。
他们听俺说他哥哥是某部长的秘书似乎都有些傻眼了,尤其五十几岁的这厮,更是为之一震。
这厮好像姓罗,俺向来不爱记人的名字,尤其刚认识的总是转脸就忘。
来来!那家兄弟,我敬你一杯,说来我跟你哥哥还有一面之缘,我说我怎么看着你眼熟啊,这就对上号了!
直到饭局结束,老罗都是抻着脖子隔着她的小蜜和你跟那家套近乎。
那家被老罗恭维的也是五迷三道,第二天一早就给我打电话说老罗请俺和他吃饭。
甘总打电话叫来自己的车,他跟俺两个外地朋友聊得很投机,要请大家去洗澡,俺不想去,把车上的果品分给他一些。
老罗也不想去却请俺和那家去他住的酒店坐坐。
俺明白丫是要跟那家进一步套近乎,约他哥哥。
太晚了,也累了就不去了,改天吧!俺说,对这种人要拿捏着点。
俺好歹也是京城一个有钱人啊!不能谁请都去的主,尤其这些外地的头头脑脑,在当地是个土皇上,搁京城狗屁一个。
先送那家回家,这厮喝高了,吐了一路,拉着你的手哭天喊地说一定找个你这样的女人做老婆,说你就是他的偶像,一个劲问你多大了,有对象没有。
你哭笑不得。
给丫送到院门口,丫咣咣的砸门,猛然想起俺小时候就住这里,涌起几分亲切,如今都变了,这里的胡同都成了旅游区,曾经的被岁月掏空的院墙被整修一番,装上仿制古代的红色木门,门口悬挂着红旗,不宽的街巷也安上了白炽灯,宽阔一点的地方甚至种上花花草草。
老爷子踢啦着鞋出来,见着俺张嘴就骂:小兔崽子,如今发达了也不看你爷爷来了,忘本啊,你这个小王八蛋。呦!这看着不是你媳妇儿,换了一个,嘿,也不提前说一声。
老爷子看你从车上下来,一通打量:不错,一看就是能干力气活的料,看这胳膊腿儿就佐实。
爷爷!你又胡扯,人家是警察,桑姐,桑羽跟我们爬山去的。那家扶着院门道:哥哥你回去吧,要不进屋喝水!
进屋进屋,到爷爷家必须进屋,老大昨个拿来好花茶,闷一壶。老爷子拉着你的手,俺搀着那家进门,又出来拎一袋子果品送进来。
老太太跟那家的哥哥那浩去住,只有老爷子在家。
正房里还坐着几个,看着眼熟都。是街坊。
老爷子一一介绍,这帮子老头似乎对俺还有印象,开始回忆俺小时候的事。
你津津有味的听着。
老爷子支俺换新茶,院里打水烧水。
俺住过的厢房也是焕然一新,进去拉开灯绳儿,不大的房子成了清朝物件儿的陈列室,有的还罩上玻璃罩,粘着外文标示,估计都是潘家园淘换的赝品蒙老外的玩意,墙上的镜框里几张照片倒是挺能唬人的,一张是老爷子跟英国撒切尔夫人的合影还有一张是和克林顿剩下的看着眼熟叫不上名字的外国要人。
看来老爷子这几年没少忽悠,忽悠到这份上应该有政府的支持。
那家洗把脸,从厨房弄碗剩饭倒些开水呼噜呼噜大吃。
老爷子让咱俩都住这儿。
我明要上班!你说!
我送你!俺说。
不用!
太晚了,路上不安全!
得得!那就改天,都来,你小子以后不用给我什么超市卡,常来看看爷爷,爷爷就高兴,爷爷如今什么都不缺,用眼下时髦的话说要感谢党感谢政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