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似乎轻快多了。
披星戴月的行进,几只手电筒的光柱相互交织,刺穿夜幕。
张向导前边带队,金哥紧跟其后,他的司机忙前忙后的照顾着,生怕金哥摔倒。
俺走在你后面,不知啥时,你拉住俺的手。
回去似乎没有走原路,沿着一条长长的山谷行进,拐过山谷,竟是一条映着星光的河水。
岸边全是光滑的鹅暖石,黑灯瞎火的踩上去,鞋子不住的打滑,好在有你拉着俺。
做园林工程的甘老板就没那么幸运了,摔了好几次。
宿营,就在河边。
走了一天,只有向导和司机帮着金哥支起帐篷,其余的铺上隔潮垫子,展开睡袋钻进去呼呼大睡。
你和吴向导打着手电捡干柴点起几笼火堆,然后到河边撅着屁股洗洗脸,离着俺老远躺下。
次日中午,大家终于走到山中公路上,坐在路边吃东西,那家索性枕着背包四仰八叉的躺倒,金哥拄着登山杖立在靠近悬崖的树下,眺望山景,他的司机一手拿着水壶,一手托着饼干盒,小心翼翼的侍候着老板的吃喝。
带来的食物几乎都吃光了,俺把包里的最后一块面包给你,你说不饿。
你就吃吧,求你了!
我真不饿!
那我就扔了!
别介哥哥,我饿!那家起身要过面包:自打桑姐来,你就不心疼我了,好歹我也是你弟弟不是!
吴向导不停地用手机告诉对方我们的位置。
大约一个小时,来了辆面包车,司机下来帮着我们把行李装上车。
坐上车的一霎间,知道这次远足结束了。
回到农家院,张老板已经准备一桌饭菜。
银行的王处长他们钓鱼似乎也刚回来,院里的两只大盆里挤着满满的鱼。
黑狗见了你,在笼子里烦躁的吼叫,即使张老板呵斥也不消停。
你打开笼子放狗出来,狗又扑你怀里,两只前爪扒着你不大的胸,吐着舌头舔你的脸。
你半蹲着身子哄孩子似地拍着它的脑袋,从饭桌的盘子里拿只鸡腿塞给狗。
吃饭的当儿,玩煤炭的张大老板带着一群人来了。
一一介绍都是县里的领导,似乎是冲着金哥来的。
人多分了两桌。
你我那家以及甘老板和装修的许老板向导一桌。
黑狗半蹲在你脚边,你不时的喂它吃食。
那桌似乎再谈县里开发的事。
金哥翻着一份资料听几个领导七嘴八舌的谈开发详情。
俺还没吃完,张大老板的弟弟过来低低的让俺跟他出去一趟。
你瞪着眼问干什么去,偏要跟着。
张老板带路,你跟着俺,狗跟着你,出院们,七拐八拐进了另一个院子。
正房坐北朝南宽敞通透,一屋子人,几乎都吸着烟。
烟雾腾腾的。
有几个俺看着眼熟,就是那晚到俺房间的。
今儿个没外人,就跟你说实话吧?!张老板一脸凝重的说:那天晚上你看见跟你说话的女的是这家的闺女,这是她妈,这是她爸。张老板指指一对中年夫妻,男的头发都白了。
俺欠欠身,白发男人给俺一支烟,女人给俺点着。
配合的挺默契。
谢谢!我就跟女孩说了几句话,什么也没干!俺解释,心理嘀咕,那女孩不会诬陷俺什么吧。
张老板捻灭烟头,下多大决心的出口长气,看看白发男人说:你见着的那个闺女,八月底就走了,就埋在我家后面的山坡上.
俺脑袋嗡的一声,脊背嗖嗖的冒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