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方才拔出昆仑剑差些闹出了人命,不,差些闹出了怪物的命,所以,凰栩栩再不敢想御剑飞行的事,便随同悭尧一起御浪而行。
脚下滚滚巨浪汹涌翻腾,浪花上的人却如履平地,站得很是稳当,比御剑飞行安全多了。
在悭尧的变幻的法术下,凰栩栩站于浪头,看尽繁花万卷,云卷云舒。不知为何,她虽从未看过这些风景,却总觉得莫名熟悉,并且觉得,蛮荒止境能有此景,实乃奇迹。说是奇迹,也就觉得这些景似乎不该这里所有。
悭尧一面悄悄把手搭在凰栩栩的肩上,一面继续得寸进尺,“阿凰,既然我们都是朋友了,你可否告诉我你为什么要来这里躲避啊?是不是遇到了什么可怕的事?”
凰栩栩因着看了诸多好看的景,心情很是舒畅,便格外的对悭尧没甚戒备,一面继续与悭尧并肩踏浪而行,赏云霞万里,繁花似锦,一面毫无顾忌地将今日来发生的令她不知所措的事道了出来,犹如与一位故年忘交吐诉心中烦闷。故事便从自己一觉醒来又睡了两年多之久开始说起,然后如何遇到后土大黄色的海绵,以及那块大海绵说自己是后土上神的事,自己莫名其妙被封了上仙的事,不敢与师父说的,能与师父说的,都一一与悭尧道了出来。
似乎说了很久很久,以至于都没有心情再去赏景,满心的疑惑与哀愁。
她真的是天后东皇的小女儿么?若是,她的能力为何会如此弱?天界的神啊仙的是怎样想她的,明知道她能力差劲至极,为何还要把她召回天上做上仙?
还有师父,师父是如何看她的?为什么之前没有亲自教她法术,却在她被封了上仙时,说要亲自教她法术?仅仅是为了挽留她么?可又为什么要挽留她呢?
而她如今,因着决心留在昆仑虚继续修行,是不是也就意味着要和师父一样,时时躲避着天界呢?
好多好多的困惑和疑问,像一块重重的石头,压在心头,压得她都快喘不过气来。她好想这一切都没有发生,继续过着之前等待随时寿终的平静日子。
听完这一切,悭尧似懂非懂地点头,见凰栩栩苦恼地皱着眉头的模样,却忍不住哈哈大笑。
凰栩栩见好友如此不懂自己的心境,竟笑成了这个样子,大为不开心,“喂,你……你笑什么?”
悭尧毫不客气地道:“笑你呆,笑你傻啊!”
凰栩栩更为恼火,索性转身背对着悭尧,懒得理会他。
悭尧这才止住了笑,走到凰栩栩面前,摸了摸她的脑袋,“阿凰,我结个过去的幻境给你看哈。看了之后,你心中所有的困惑应该就能迎刃而解了。”
“诶?”凰栩栩抬起脑袋,除了面前还站着悭尧,周围的场景已经变了样子。她此刻竟是在赤和殿院中。目光下意识地向自己住的屋子望去,却见到一袭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白色身影,黑色的眼珠子颤抖了一下。“尊……师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