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名武士转而攻击白逐异,蝎尾长针伸缩吞吐,钉在广场岩石上隐有火星溅射。白逐异错步闪避,突然手搭一条蝎尾,飘然跃上蝎背,那武士措手不及,被弯刀一刀抹喉。白逐异抢过铁索,横拉那金蝎偏向左侧。那畜生觉察有变,长尾直刺,却刺中了另一头金蝎。另一个武士连忙拉紧铁索,但两头金蝎陷入狂乱,完全不受控制,互相钳剪尾刺,他一个不察,不知被哪头畜生刺死。
白逐异从蝎背上跳下,一把大斧挟着风声劈来。他弯刀封挡,借后跃之势化解大斧的千均力道,仍然感到胸口一阵气窒。全执方手中大斧重如山岳,脚步却快速绝伦,不待白逐异调整气息,他人已扑上,大斧绕着对方砍、抹、切、劈。斧影重重中,白逐异几无还手之力,弯刀与大斧丁丁当当撞击声不绝。
全执方大斧横切,势道极猛,黑色斧影挟着劲风斫向白逐异的胸口。白逐异不敢以弯刀格挡,脚下后滑,上身后仰,斧锋从胸前擦过。大斧看似去势已尽,突然斧柄倒转,点中白逐异胸口。他闷哼一声,几欲一口鲜血吐出,连退数步,气息尚未调整,眼前又斧影翻飞。
执事堂长老连下杀着,白逐异不敢怠慢,赤焰千刀斩带出翻卷刀光迎向那压迫而来的大斧。虽然受了一击,他却觉得体内灵力充沛,想是接近本族仙脉的缘故,使出的赤焰千刀斩比往常威势几乎大了一倍。
弯刀化作一团刀光与斧影相撞,但刀光滚过却碰了个空。全执方动如闪电,向后几个纵跳,大斧虎虎生风,一团斧影将白绛曦罩住。
白绛曦正喝斥金蝎武士退下,不意全执方杀到,一语不发,大斧招式却封住了自己所有的退路。当下她挺枪直出,火蝎针的“裂焰”式燃成一道炽红烈焰,钻入那重重斧影。但听得一声闷响,火蝎针红焰尽失,白绛曦被一股巨力反弹,双手握枪在广场上向后滑行数丈。
全执方并未追击,反身纵向另一处。他手上巨斧柄粗刃厚,执着却轻如无物,进退之间又身轻如燕,想是灵力深厚,轻身术法极为了得。全执方骤然欺近身来,大斧杀气暗涌,周沁仪惶急之下,不顾会否误伤,弩弓对准他的面门连绵发射竹箭。
大斧的挥动犹似快过疾射的竹箭,连成一条直线的竹箭一枝枝被劈断,被拍飞。全执方暴喝出声,大斧抡将过来。周沁仪瞧见一张须发怒张的方形脸,一时竟吓得忘了扣下扳机发箭。赵大有猛地把她拉开,手中铁锤迎击那劈来的大斧。
“锵”一声又高又脆地炸开,神兵相撞溅射出来的火星瞬间闪亮了整个广场。赵大有踉跄后退,一口血喷出,被周沁仪扶住后又吐了一口。他身上伤创虽经周沁仪的“木菁”法术治愈,但元灵极大受损,硬接执事堂长老一招,体内气血翻腾如涌。
周沁仪对这凶神恶煞的老人大是愤恨,手下再不留情,弩弓摆正,欲待发出“破邪”。但咒语念出,墨竹弩机身上的符文毫无反应,原来她今晚多次施法,灵力已经所剩无几,再施展不出高阶一点的法术。
锤斧相撞,全执方也不由得后退一步,右臂隐隐发麻,暗想白逐异不知哪找来这少年,小小年纪竟有如斯神力,武技修为怕不逊色于白沙城年轻一代中最有天赋的白绛曦。这几个少年跟随白逐异潜入白沙城,显是对本族大为不利,此时不下手除去更待何时?
恶念心生,全执方欲要向前,突觉疾风扑面,赶忙侧身让开,一条长鞭“啪”一声抽在地上。一个嬉皮笑脸的少年手执长鞭笑嬉嬉地说,“全长老,你和那些蝎子大雕是亲戚吧,不然怎么会怕我这鞭子?”正是一元赶来,他嬉笑着又是几鞭抽出。
全执方须发俱白,身躯健硕,又拿着一把大斧,身法仍是灵活之极,在一元毫无章法的抽打中腾挪闪避,鞭子啪啪作响却连他衣衫的边角都沾不到。“咦,那边来的是谁?”一元惊诧地说,手指广场左边。全执方随他手指望去,月光下空无一人,耳畔鞭声劲急,忙撤步后退,脸颊被鞭梢拂过。虽然轻如瘙痒,但被这小鬼戏弄实在恼火,全执方步伐忽左忽右,突然一脚踏下,把那长鞭踏住。
一元使出全身力气,面红耳赤地用双手去拉鞭子,长鞭纹丝不动,那全长老只是用一只左脚轻轻点住,双眼冷冷地看着自己。一元不好意思地笑笑,“嘿嘿,全长老好脚力,好脚力。咦,这边来的又是谁?”
“臭小子,又想来消遣老夫?”全执方不怒反笑,手执大斧走向一元。右眼余光突然间红色刀光溢出,却是白逐异的杀招赤焰千刀斩袭来。全执方应变极快,仓促间大斧切削推抹,逐一化解那幻化出来的无数弯刀,同时跃身后退,免得被红影包裹。侥是如此,右臂右肩已是刀伤无数,鲜血淋漓。白逐异一击得手,接回弯刀,趁势贴近全执方,两人又缠斗在一起。
一元抽回鞭子,摇头叹气,“唉,一番好意全长老不领情,这下让那姓白的占了便宜吧。”他转去看周沁仪两人,白绛曦正挡在一众金蝎武士前保护他们。
那些爬虫多少克服了畏惧万兽鞭的心理,但终究比全执方容易吓唬,一元“啪啪啪”地挥着鞭子跑去,“退开,退开!你们胆敢以下犯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