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场中央的左侧,白绛曦正试图闯破执事堂长老全执方的阻拦。她一抖手中的火蝎针,枪尖幻动,炽红枪影如火焰燃烧。那黑金蝎子识得厉害,不待主人有所动作,赶紧举起双钳护眼。瞬息之间,两个大钳被刺了千点万点的小孔。
巨钳多是甲壳,蝎子觉察不到疼痛,全执方却大吃一惊,心知若不是白绛曦留情,坐骑的一双螯钳早已千疮百孔。他一拉铁索,黑金蝎子八只螯足齐刷刷后退,速度快捷无比。但白绛曦的“焰舞”式使出,一枝火蝎针如影随形,枪花漫天飘落,那蝎子退得再快也无法摆脱。两只大钳左支右绌,仍然挡不住躯体各处中枪。黑金蝎子感到每中一枪便如火灼烧一般,终于惧意大生,几次想掉头逃走。
全执方勒紧铁索,控制住坐骑,右手从背后拿出了一把大斧。那柄大斧不知是什么乌金铸造,通体漆黑,在月光下毫不起眼,但全执方居高一斧挥出,气势澎湃非常,漫天枪影顿时收敛。白绛曦提枪后跃,顺势化解了那大斧压迫如山的力道,看见广场地上隐有一道被劈开的痕迹,心中不禁佩服全执方不愧是本族执事堂长老之一。
那像火一般燃烧的点点枪花从眼前消失,黑金蝎子立即划动八足,举起两钳扑向白绛曦,随之而来的还有全执方势大力沉的斧劈。白绛曦脚下飘忽灵动,火蝎针刺出似左还右,枪法神鬼莫测,时而借势消打,时而虚实相间。全执方再不敢小看这城主女儿,打点起精神,一把斧头斫砍呼呼,同时操纵着蝎子辅以钳剪、尾刺。
白绛曦身法越来越快,那蝎子也爬动如风,在月色下一人一蝎忽而缠斗,忽而分离,点点红光无法困住那大斧,纵横黑气也无法突破那长枪。
蝎尾长针在大开大阖的斧劈中刺来,白绛曦手中火蝎针伸出,一点一拔,借势侧身飘移,与黑金蝎子错身而过。这时传来周沁仪哭唤一元的声音,她赫然发现短短时间内同伴接二连三倒下,而桑伏媪正指使一众武士上前剿杀。白绛曦情急之下,一式“裂焰”使出。火蝎针一改原先的轻灵,一道赤焰撕裂空气,带着尖啸直突入黑金蝎子的侧腹。
白沙城的金蝎皮坚甲硬,等闲刀枪无法砍伤刺入,执事堂长老的坐骑更是优中选一,但遇上白绛曦火蝎针的“裂焰”式,全执方的黑金蝎子侧腹应声洞裂,黑稠液体溅出。剧痛之下,那蝎子狂怒地挥甩长尾,不分敌我地胡乱攻击,连全执方站在蝎背上也要躲避。白绛曦低头避开横甩过来的蝎尾,手腕用力,火蝎针一挑,把那蝎子掀翻在地。
她足下加快,经过白逐异身旁时,火蝎针来回拖地划过。箍住白逐异的四只石手被削开,破了咒语,落地融入广场不见。白逐异又是惊诧又是嫉妒,想不到堂妹的武技修行如此精湛。他捡起自己的弯刀,跟着白绛曦跑到一元三人身边。
见一元拔出那蝎子长尾,周沁仪立即施出“木菁”法术,疗伤生肌的光波浸润赵大有的胸口,血流即止,创口转瞬平滑如初。赵大有舒出一口气,拍拍她的手,“好了,别耗费太多灵力。”
白绛曦第一次见识到周沁仪的疗伤灵术,大为钦佩,“周妹妹好厉害,这么重的伤势一下子就痊愈了!别担心,我们族中金蝎的尾针已经拔去毒素,赵兄弟不会中毒的。”周沁仪想起蝎子有毒,担忧赵大有外伤虽然治愈,但可能毒液攻心,正在给他探脉查看,听白绛曦一说,心中千斤石头落地。
“哈哈哈,全执方,你身为执事堂九大长老之一,竟让一个黄毛丫头这般戏弄!”空中桑伏媪的笑声不无幸灾乐祸。
全执方没想到白绛曦一个枪挑竟力逾千均,险被那黑金蝎子压倒在地,以一个地滚翻躲开,甫一站起又疾速俯低,蝎尾堪堪从他头顶扫过。几个来回大失长老身份,又听得桑伏媪的嘲讽,他脸色铁青,不发一语,抡起大斧劈下。那黑金蝎子头颅中斧,八只螯足抽搐几下,长尾砰然落地,已然毙命。
“你们畏缩不前,是想尝尝本族沙淹**的滋味么?”执事堂长老手执大斧,朝周围的金蝎武士大吼。
一元抽出万兽鞭,啪啪鞭地,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数头金蝎以首抵地,大钳挥舞,任凭主人如何驱赶也不肯再进一步。“嘻嘻,全长老,看来是小爷鞭子的厉害些,这些畜生都不愿来尝尝滋味。”一元大为得意,挥着长鞭东一鞭西一鞭,金蝎嘶叫着向后退让。
执事堂长老发怒,一众武士不敢怠慢,又是长矛戳刺,又是铁索拉勒,催赶着坐骑向前。
金蝎与金雕是魃民一族特有的猛兽,白沙城通常会遴选专人来豢养。自幼由主人养大,金蝎对其非常忠心。但此时一头金蝎闻到万兽鞭的气味,本已万分惶恐,背上主人仍然百般催逼,这畜生突然间兽性大发,蝎尾长针从后直贯,把那武士戳了个透心凉。
发狂的金蝎拖着主人的尸体横冲乱撞,竟全然不顾对万兽鞭的畏惧,朝着一元直冲过来。一元乍见万兽鞭失灵,那蝎子一双大钳甚是吓人,哎哟一声转头逃走。白绛曦“裂焰”式使出,火蝎针拽着红光,将那蝎子刺穿。
一众武士趁机控制好坐骑,数头金蝎并头划进,数十只螯足在广场上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