杰罗看向遥远天边的那七轮烈日,不禁叹息起来:“果然还是他的安排吗?”
克劳迪娅笑了:“既然想要和那个阴险的家伙合作,就不要有这种天真的侥幸心理啊。”
“天真吗?”杰罗看了一眼身后那倾斜的高塔,握紧了刺剑,颤抖着手,从怀中取出了一个水晶酒杯。
然后,这个空空如也的酒杯中突然就斟满了鲜血。
月只是向那酒杯望去,恍惚间仿佛看到无数冤魂沸腾嚎哭,但又像是看到了天使降临人间,但却是一双鲜红色的羽翼,血色的天使。
“血杯里的罪血?你还想要挑战我?”克劳迪娅平静的看着他,没有半点阻止的意思。
“挑战?不。只是自杀罢了。”杰罗一口喝干了杯中的酒,缓慢地将刺剑推入自己的心脏,脸上还挂着让人心悸的微笑。
“不死之血。”他抽剑一挥,一滴鲜红色的血液挂在剑尖,竟然还在顽强的蠕动。
爬啊爬啊爬,这滴顽强的鲜血终于逃离了剑尖,掉落向地面。
“这也太。。恶心了。”月看着那个仍在蠕动的血液人型怪物,见它好不容易摇摇晃晃的站起来又立刻摔倒,才发现这家伙不但丑的可怕,而且弱的可怜。
克劳迪娅神情却有些凝重:“为了种族,居然要做到这种程度吗?”
“这种程度?”杰罗微笑道:“对我来说,还远远不够啊。”
然后,他就这么面带遗憾的倒下了。
“他这是。”月像是受到了极大的触动,足足愣了五秒钟之久,才感慨道:“脑袋有问题吧。”
“你最好小心一点。”克劳迪娅出声提醒。
“嗯?”月还有点没反应过来,但身体已经紧绷起来,做好准备。
剧痛。尽管在第一时间就做出了闪避动作,但还是被不知道什么东西刺穿了左边肩膀。
“嘶。嘶嘶。。”那个血人摇摇晃晃的站在那里,嘴部裂开一道口子,像是在笑。
“什么东西啊?”月倒也没太在意,只是随口问了一句。
“不死之血。”克劳迪娅居然回答了他。
“那家伙的命血?”月又问道。
“不,是他祖先的命血。”克劳迪娅望向那边杰罗的尸体,解释道:“他之前为了召唤灵杖投影穿破黑狱的力量封锁,将自己的灵魂作为代价燃烧,如果我不出现的话,他在杀了你之后最多也就再保持五分钟的个人意识了。”
月默默的听着,突然从这最后一句话中听出了莫大的恐怖意味:“那五分钟之后呢?”
克劳迪娅平静道:“百分之五十的几率,以这个空空的公爵躯壳为根本,重生一个崭新的血族灵魂。”
月咽了口口水:“那剩下的百分之五十呢?”
“百分之四十几率是躯壳崩溃成灰,大约百分之五几率陷入永久沉眠状态,百分之四的几率成为无意识的杀戮机器,百分之一的几率以这个空空的躯壳为根本。”克劳迪娅还在解释。
“召唤,不知道多少年之前的祖先。”一个悦耳的,富有磁性的男性声音就这么在月的耳边响起。
月转身,拔剑,横斩,击中目标。
“在那黑暗中沉寂了太久,连这疼痛都如此的美妙了吗?”那个血人站在月的身前,低头看着自己胸前那可怕的剑创,开口说道。
“这就是我那个不成器的废物后代吗?”血人抬头看了看那边地上杰罗的尸体,一步步的向他走去。
机会!月深吸了口气,强忍着剧烈的疼痛,简单剑技第一式,寂默!
一瞬间的死寂空虚,而后是万千悦耳悠扬的风声爆发!
那血人就这么被斩的血肉模糊,但还是一步步地,坚定的走着。
“嗯,终于到了呢。”他停下脚步,甚至夸张的喘了两口气。
血人捏住了杰罗的脖子,将自己那两个恐怖的空洞对准了杰罗的眼睛。“啧啧,真是可惜。”然后,他长大了嘴,上颚向后扩张了一百八十度,一口咬掉了杰罗的半个身子!
月还在拼命的抢攻,但那血人就这么站在那里,默默承受着所有的攻击,默默地,默默地。。咀嚼着。
“别再浪费力气了,血杯的罪血效果还在,一切直接的物理伤害都会被转化成治疗效果,拿剑乱砍是没有用的。”冷眼旁观的克劳迪娅终于出声道。
“问题是我除了拿剑乱砍,其他的什么也不会啊!”月喊叫道。
克劳迪娅拿手按了按额头,低声咕哝道:“真是失策,要是早知道那两个笨蛋的儿子这么蠢,我又何必。”
“您说什么?”月像是听到了什么,高声问道。
克劳迪娅冷哼了一声:“让开!”
月忙不迭的退开,只见克劳迪娅伸出白玉般的右手,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火光冲天。
月望着这一片悦动着的火的海洋,再次痛恨起自己为什么没有半点魔法天赋。看看人家魔法师,轻轻松松的打个响指,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