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好吧,朕满足你。”诺盛生嘴上虽这样说,心里却忐忑得很,万一珊瑚首饰找不到怎么办?
现在他倒想取消明日的册封仪式了,不然拿不出珊瑚首饰怎么跟她交待?
他想,要不说赏赐给别人了?那她生气怎么办?
他最不想的就是惹她生气不满。
唯一办法,只有去找了,于是他只好匆匆离去。
终于将诺盛生支走了,宋灵素觉得房间立刻宽敞了,不压抑了,空气也清新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诺盛生将珊瑚首饰丢湖里了,所以才故意为难他,看他明日拿什么来交差。
见到萧虞忠不装傻的样子,宋灵素很惊讶,问为什么不继续装了。
他就把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说终究是功夫不到家,所以没能沉住气。
他说幸好诺盛生不是有心计的人,并非是故意来诈他的,只是他自己的原因而露馅。若是换做有心计的人,说不定他早就被诈了。
还说诺盛生很好骗,随便糊弄一下就能骗得他深信不疑。
“看来他终究还是不相信咱们的友谊。”宋灵素叹息。
“友谊?”他尴尬地点点头,“是,友谊。或许因为他太在乎你才会这样吧。”又问,“皇上有邀请我参加你明日的册封仪式,你真的打算参加吗?”
“我自然是不愿意的,所以今日才病了,希望能躲过去。”
“那么说,你是故意病的?”
“嗯。”
听说她是故意病的,甭提他有多开心了。
可不管是否举行那样的仪式,她终究是诺盛生的妃子啊。
“我就说你怎么病了。早该猜到才是。”他恍然大悟一笑。
“嘘秘密,不许告诉别人哦。”宋灵素低声告诫。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告诉他实情,其实不说,让他担心一下,又没有什么大不了。
“嗯。我不说。”他笃定地点点头,又说,“我有一件事情想跟你说,不知道当讲不当讲。”
“说。”她期待地望着他。
他犹豫忸怩着,欲言又止。
“说啊,咱俩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她催促。
于是他鼓起勇气,还是说了他要回国的事情。
虽然他一心想着不说,想着就这样偷偷走掉,不留一丝痕迹,可见到她又不忍心不说。
他想大概还是因为自己太自私的缘故,说出来自己会舒服点,所以才要说。
宋灵素听说他要回国了,整个人立刻都觉得不好了。
本来住进晨星宫,她就很不习惯了,因为没有萧虞忠在身边。
现在他要回国了,那么这辈子见面的希望都很渺小了,那她岂不是一辈子都要生活在记忆之中,那太受折磨了!
要不要挽留他?叫他不要走?可挽留得了一时,也挽留不了一世,他终究是要回去的,因为他是暄阳国的人。
她将真实想法隐藏,不漏一丝痕迹地笑讲:“好啊,恭喜你啊,终于要回国了。好事。以后要常来看我啊!”
难道她一点都没有舍不得吗?萧虞忠心里泛酸。她的意思是希望他走吗?天啊,好失望。
他难过得心立刻冷了,眼泪立刻就要来了。
但他不想因此落泪,极力一笑,道:“好。一定。希望你以后的日子都幸福。”
“你也是。”她笑得灿烂。
明明应该是很凄凉的离别场面,却被俩人你笑我笑地弄得好像谁都特轻松,无所谓离别似的。
萧虞忠又是一番长吁短叹,说没有了她的日子或许会很无趣,要她以后低调一点,不要得罪别人,还说要她早点为皇上诞下皇子。
其实这都是违心话,他真正想说的话就一句:“跟我走吧,我们一辈子在一起!”
她亦笑着说要他努力争取到王位,早日实现人生梦想,还说要他找个心爱的女人,早生贵子。
说到未来,俩人都惆怅了,尽管从前俩人就几次聊到这个话题,可都没有这次这么深入和沉重。
想着俩人的过去,现在和将来,此情此景,让宋灵素想到一幅漫画的内容,于是说:“我想到一个故事,说给你听。”
他期待不已,瞪大了眼睛,洗耳恭听。
于是她说了一个关于鳄鱼和小鸟的故事:
从前有两只蛋,很相爱,彼此都是对方的唯一。
它们每天在一起,畅想着自己的未来。
一只蛋说它长大要。
一只蛋说它长大要做鸭。
它们一起沐浴阳光,一起撑伞听雨,晴天雨天都在一起。
一起憧憬未来,说长大了要结婚,要生很多孩子,幸福地过一辈子,谁也不准抛弃谁,直到死去的那一刻。
可是几个月后,一只蛋变成了小鸟,一只蛋变成了鳄鱼。
小鸟喜欢吃虫子,喜欢飞翔,喜欢在树上。
鳄鱼喜欢吃肉,喜欢呆水里,喜欢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