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够了!”胖子看着陈再兴满脸是血的可怜样,胸中的火气遏制不住的爆发了出来。冲上前去,抓住林秋雨的胳膊把她甩到了一边。
“老婆——”
陈再兴刚想去扶却被胖子死死的按在了原地:“等一会儿,让她冷静一下。”
“我要报警,把你们这些凶手绳之以法……”倒在地上林秋雨擦着眼泪到处去找手机。还没等她找到电话,几辆警车就已经开进了公园。
林秋雨飞快的跑了过去:“警察……他们持枪杀人……”
二十几个荷枪实弹的武警陆陆续续的从车上跳了下来,十几把打开了保险的半自动冲锋一齐指向了郝啸等人。
双手抱头的郝啸猛然间感到一股犹如实质的杀意,从背后锁定了他的要害,似乎有人用枪瞄向了他的后脑。他顿时猛一转身,向对方瞄了过去。
一个举枪的武警与郝啸的目光相对的刹那间,明显愣了一下,扣在扳机上的手指跟着一紧,像是做好了开枪准备。
“都别动!”白天那个曾经抓过郝啸的所长,忽然****两人中间,向武警挥手道:“不要随意开枪。”
他说完又一转身投给郝啸一个歉意的眼神,才给郝啸带上了手铐。后面的警察也陆陆续续的把胖子他们押上了警车。
走在郝啸前面的陈再兴,忽然听见耳边有人低声道:“一会儿什么都别说,我们会处理。”
陈再兴扭头之间看见郝啸的嘴唇正在微微颤动,悬着的心顿时放下了大半。到了审讯室之后,果然半个字都没说过。另一件屋里的林秋雨倒是说了不少,可是做笔录的警察却一个字都没记。
鬼神这种事情放在平时私下里说说也就算了,可是真要往报告里写,那就是纯粹的找不自在。而且,林秋雨说的也太玄了,就跟听鬼故事差不了多少。
两个警察正为难的功夫,所长走了进来:“把人放了,笔录销毁,今天发生的事情,不许跟任何人提起。”
“你……你们……”林秋雨一下子站了起来,指着几个警察半天说不出话来。对方既然说销毁笔录,就说明那些凶手肯定也会被释放。那不是说,一件案子就这么被轻易压下去了。
好半天之后,气急了的林秋雨才声嘶力竭的喊道:“我要去告你们!”
所长看着林秋雨无奈的摇了摇头,一言不发的带着连个警员走了。
林秋雨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出的警察局。她只觉得自己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崩塌了,母亲死了,杀她的人,竟然会是自己深爱的陈再兴。
她知道她们两个之间的矛盾早已经冰冻三尺,也知道陈再兴在拼命压制着情绪。她对陈再兴充满着歉意,可是一旦事到临头时,她又会本能的站在母亲那一边。多少次,她也觉得身心俱疲,想要找张老太好好谈谈,可是话到嘴边时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让她没想到的是,陈再兴会对她母亲动了杀念,会毫不留情的把拳头砸在她母亲头上,现在,她满眼都是目前临死前哽咽气息的情景。
“找你表姐……给我报仇……不能……不能放过他们……一个都不能放过……”
像是行尸走肉一样游荡在马路上的林秋雨忽然一招手,拦下了一辆出租车:“去青松街23号赵家别墅,快一点。”
直到出租车消失在了车河之中,躲在远处的陈再兴才悄悄探出头来,倚着冰冷冷的路灯点起了一支烟。
他实在不知道自己该去哪?
老婆走了,家没了,他辛辛苦苦维护的东西,都像是他点燃的这支香烟一样随风飘散。等与她再见时,只怕会是仇人。
陈再兴慢慢站了起来,几乎没有意识的往他和林秋雨恋爱时所走过的小径蹒跚而去。过去,他觉得自己要支撑不住的时候,总会一个人再走一遍那条林间小径。放佛那里的回忆就是他的支柱。
郝啸他们没有陪着陈再兴,陈再兴说过想自己待一会儿。不过,他们的心情也并不好受,尤其是胖子,一回骁啸堂就把自己扔进了躺椅上,连抽了三四支烟,才沙哑着嗓子道:“兄弟,你说我们这算不算好心办坏事?”
一直皱着眉头摆弄着烟卷的郝啸,答非所问的说道:“这里面有问题!”
“什么问题?”胖子坐直了身子:“你别神神叨叨的好不好?”
郝啸点上了烟慢慢的说道:“我们好像一直都忽视了一个问题。你觉得林秋雨到底爱不爱陈再兴?”
“那还用问啊?当然是爱!”小猫抢着道:“你们不懂女人,从你们说过的事情上看,林秋雨应该是一个强势的女人。越是强势的女人,就越希望有一个人能去征服她。或者说是降服她。如果配偶不仅是一个窝窝囊囊的人,还不和她心意,她绝对会弃如敝履。陈再兴在林秋雨面前肯定是比猫还胆小,比狗还温驯。林秋雨一没离婚,二没出轨,就说明她打心里爱陈再兴。”
“那就对了!”郝啸站起身来道:“连你都能看出来,张老太太不会看不明白。她折磨陈再兴,就等于在折磨林秋雨,这不合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