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老太太眼角渗血的怒视着郝啸:“你怎么知道我在哪?所谓的感受灵气波动,根本就是以讹传讹,没有人能做到。”
郝啸冷笑道:“别人做不到,不代表我做不到!”
张老太太的目光忽然盯住了郝啸胸前的护命玉胎:“原来你把神识沉入的了玉胎,用玉胎的视角去看灵气。你的胆子不小哇!”
“我有朋友可以舍命相护,有什么不敢做的?”郝啸也知道在斗场当中把心神沉入玉胎有多么危险,一旦有人攻击他毫无防范的肉身,结果就只能落得神魂分离的下场。
张老太太冷笑道:“你曾经两次开口说话,说明你的神识没有一直待在玉胎里,你还是不信任那个胖子。”
“狗屁!”大步走过来的胖子伸手把张老太给拎起了起来:“死到临头,还不忘了挑唆。小心老子扇死你。”
“扇哪……哈哈……呜——”张老太冷笑刚起,就被胖子一巴掌抽了回去。
郝啸向大猫的方向招了招手:“把陈再兴放出来吧!”
大猫拉开车门,掀起驾驶室后排座位,从那底下把陈再兴给拉了出来。
张老太的眼睛一下瞪了起来,她没想到陈再兴竟然没在被她拼命攻击的车厢里。
郝啸抱肩冷笑道:“你也是术士,应该知道做替身这码事吧?”
“大意呀!”张老太追悔莫及,用一个人的生辰八字,毛发,衣服做出一个替身,她自问可以做到。但是绝对瞒不过同阶术士。郝啸的术法肯定比他高明,斗茶时候没有痛下杀手,是给她留了面子。可她却把郝啸当成了一个低阶术士,否则,她也不会贸然迎战。
郝啸让陈再兴盘腿坐到地上,又把被胖子点了穴道的张老太摆成五心向天的姿势,放到了陈再兴对面。自己取出灵符,在两个人附近摆起了法阵。
胖子搓着手道:“兄弟,你这招到底灵不灵啊?可别把那老太太弄死了,不然没法跟老班媳妇交代啊!”
郝啸头也不抬的道:“我敢肯定张老太在老陈身上下过咒,只要我强行破咒,就能逼法咒反噬。控制得好,废掉张老太的修为不成问题。就算控制不好,最多也就是让他重伤,绝对要不了命。”
郝啸说话之间摆好了阵图,口中念念有词的绕着两个人转起了圈子。
从他布阵开始,张老太的两只眼睛就如同毒蛇一般盯住了陈再兴的眸子。
往昔的种种回忆,一时之间像是电影一样,在陈再兴眼前一幕幕的纷纭沓来。那新婚燕尔的柔情蜜意还没有暖过心窝,就在一瞬间轰然崩塌,无数次的争吵,冷言冷语的讽刺,没有理智的冲突,就像千百把冰冷冷的锥子狠狠的扎在他的心上。
陈再兴的眼眶中不知不觉的流出了泪来。
“我的要求并不高啊?没钱没势,辛辛苦苦我都不在乎,我只想安安静静的生活,为什么我这点要求就这么难以实现!”
陈再兴越是难过,眼前的景象就闪得越快,他那点小小幸福,就在苦心经营的家庭里被无情的破坏。前一刻,可能还在欢声笑语,下一秒,就马上会变成暴雨狂风。那种撕心裂肺的疼痛几乎让他无法呼吸,就像有人硬生生把他心从胸腔里掏了出来,踩在脚下绝情的碾压。
陈再兴的眼前忽然闪过了张老太的冷酷狰狞,又得意至极的面孔——张老太如饮纯酿,醺醺欲醉般的看着他的幸福被自己轻易碾碎,看着他在痛苦中拼命挣扎……,
张老太那酣畅的神情竟然像是主宰生杀的神祗,高高在上的享受着跪在他脚下的凡人的苦苦哀求。而她却能在反手之间对凡人的一切予取予夺。
“杀……杀……杀……杀……,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我的生活就能归于平静啦!”
陈再兴杀气如火般的挺身而起,抡起拳头往张老太的脑袋上狠狠的砸了下去。
还在念咒的郝啸猛然感到一股杀气在身边暴烈冲霄,还没等他回过神来,陈再兴已经动了手。
双手还在控制法印的郝啸强行停住了咒语道:“快住手——”
站在旁边的胖子想要伸出去拦,却没想到张老太忽然转了个身,用后背挡住了胖子的手掌,仍凭着陈再兴的拳头狠狠的砸在了自己脑袋上。
“噗——”
老太太口中血喷如箭,睁着眼睛仰面倒了下去。
满脸是血陈再兴就像是被人泼了一盆冷水,瞬间愣在了那里,看着自己的双手说不出话来。
“老班你……,兄弟……”胖子冲上去搂住陈再兴时却看见郝啸的嘴角上渗出了血迹。
郝啸擦着嘴边的鲜血道:“是锥心咒!没想到张老太竟然不顾咒法反噬的剧痛,用眼睛对老陈下了锥心咒,她是故意让老陈杀自己。”
“那老陈不是成了她媳妇的杀母仇人……”胖子脑袋转过弯儿之后,咬着牙道:“要不咱们一把火把这老太太烧了吧!反正也没人看见。”
郝啸摇头苦笑道:“她能让老陈杀自己,就肯定留了后手。我看,老陈媳妇八成就在她刚才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