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公子!”随即冲着阿耳说:“从明天开始,别再卖帽子了,就跟着李叔叔学本事,听到了么?”阿耳点了点头。那女子又朝着李逸云露出一个歉意的微笑:“李公子,不知公子今日要来,也未曾准备酒菜。若是公子不弃,不妨改日再来。今日天色已晚,却是不敢多留。”
李逸云一愣,没想到对方竟然下了逐客令。但他依旧笑着说:“那好,夫人保重。在下告辞。”说着转身离去,而那女子也牵着阿耳的手进了院子,又将院门紧紧的关上了。
听着远去的脚步声,李逸云的眉头皱了起来。从一开始他就觉出了不对,在他说要教阿耳些本事的时候,那女子的语气中所说也有欣喜,但更多的却是焦急,满是搪塞之意。而后,竟对帮过她儿子的自己下了逐客令,定然有古怪!更重要的是,在离开的前一瞬,一股风正巧从女子的方向吹向他的方向,李逸云在风中隐约地捕捉到了一丝淡淡的血腥味。
难道那女子竟是妖魔所化?李逸云心中越发的不安了。他再也不能放心离去,索性身形一转,化为一阵清风,从门缝钻入院中。
经过数次的揣摩,李逸云的变化之术已经不再拘泥于五行的形态,而可以随心所欲地幻化为五行之中的任意事物。与晶晶化为各种生命的变化之术不同,李逸云的变化之术均为改变形体为本,而晶晶的变化术却是以改变魂魄为本,若是他能幻化为其他的生灵,或是晶晶能化为器物,那么他们的变化术便会更上一层。
来到院中,李逸云在屋前的阴影中恢复原身。他趴在窗口侧耳倾听,只听那女子正在嘱咐着阿耳好好睡觉。接着又是一阵被褥的翻腾声,想是那女子正在给阿耳掖好被褥,轻柔的童谣也适时响起。难道是我想多了?李逸云想。
不多时,阿耳均匀的呼吸声传入李逸云的耳中。李逸云点了点头,正要离开,却听那女子已朝着屋外走来。他赶忙一蹲身。化为一颗墙角的石块。
只见那女子端着个托盘从屋中走出,一股浓郁的药味从托盘上传出。李逸云瞧着那女子走入了西侧摆放杂物的小屋中,小屋燃起黯淡的烛光,看不清屋中的景象。只听一声声含糊的呻吟从屋中传出。过了半晌,那女子又端着托盘走了回来,将屋门轻轻插好,一阵窸窣的脚步声之后便再无声响。
万籁俱寂,李逸云一长身,从石头恢复成了原状。他双脚微微离地,悄无声息地飘向西侧的小屋。尽管不能像羽化高手那样长时间肉身飞行,但短期的漂浮对于渡过玉清雷劫的李逸云来说,还是不成问题的。
来到屋门外,李逸云也不开门,身体一歪,便化成丝绸般薄薄的一片,从门缝钻了进去。又是左右一晃,便恢复原状。浓烈的血腥气息混合着药物冲入李逸云的鼻腔,他险些打出喷嚏。朝屋中看去,只见一个身穿黑色长裤的人正躺在土炕之上,身下垫着厚厚的棉被。上身破烂的衣服扔在一边,胸膛上缠着一层层的白布,却依旧缓缓的渗出血来,面目则隐没在了黑暗中。
李逸云不由好奇,移近了几步想要看得仔细,突然,寒光一闪。躺着的那人刹那间动了,他仿佛未曾受伤一般,手腕一挥,一道尺余长的寒光斩向李逸云的咽喉。
李逸云赶忙一低头,向前一冲躲开了这一击。那人到底是身受重伤,向前踉跄几步才稳住脚步。李逸云正要解释,那人却又是一个虎扑,寒光再次向李逸云斩来。
情急之下,李逸云抓起身边那人脱下来的衣服,灵力灌注其中,将衣服像鞭子似的甩向对方的利刃。“嘭!”黯哑的声音响过,对方被雄浑的灵力弹了开去,落在一旁的草垛之上一动不动,而那把匕首依旧被他攥在手中。
李逸云手中的衣服也已变成了碎片,李逸云正想将它扔掉,却觉手中有一处硬邦邦的。他掏出来一看,那是一个手掌大小的的玺印,玺印由半透明的红色晶石雕琢而成,四周雕刻着百鸟朝凤的图案。正上方,凤鸟的头颅高高扬起,朝向天空。
看了几眼,李逸云又将玺印翻了个个,这次他只看了一眼就愣住了。只见玺印的底部端端正正的刻着四个大字:
楚国熊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