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七,头还有些晕的吴为,开着车又去了趟小蝉家,要想准丈人准丈母娘点头同意,还是得多走走,道理做足了,事才会顺利。不管怎么说,诚心诚意的给足长辈面子,这也不是有多为难的事,想成为一家子,做女婿的低低头陪陪笑脸又有多难。
或许小蝉这些天做了不少工作,又或许这是在正月,吴为上门是客,原本不冷不淡的准丈人倒是没有过份的言语,甚至看吴为胃口不好,还特意炒了几个清淡的菜。而小蝉在外念书的弟弟小风,年前吴为过来时刚好出门会同学,这是第一次看到吴为这准姐夫,倒是上上下下打量,眼神中毫不掩饰他的敌意。
好象是搞定一个又出来一个,吴为暗叹,不过小风倒是蛮听小蝉的话的,小蝉看出小风表情有些不妥,怕吴为心里不舒服,忙指着在厨房忙的父母说:“小风,去帮爸爸,别在这儿碍眼。”
夏小风不满的撇嘴嘀咕:“你为啥不去?我一年才回来几天,你就是喜欢支使我。”他说归说,只狠狠瞪了眼吴为,才不情不愿的往厨房走去。
“就因为你在家少,回家得多做,你再嘀咕一声听听……”小蝉也是瞪着她的明媚的双眼,皱着挺直的鼻梁,装出生气的样,却着实有几分可爱。
她回首发现吴为定着神盯着她,哼了句:“看什么看,没看过我生气啊?”话没说完却又嗤的笑出声来,本就耐看的她显得很有几分娇俏。
咽了口口水,吴为挠挠头,有些不太明白的问道:“小风怎么会,这么听你的话?虽说你是姐……”
“他敢不听,从小到大,他的功课都是我盯着,现在上大学的学费有大半是我帮他交的,哼,不听,扣他生活费。”夏小蝉凶狠的冲小风的背后挥手,但板着的脸下还是隐着几分笑意,看得出来,她心底很是开心。
这一次,比之前几次来,吴为也是自在不少,自少准丈人丈母娘不再用审视的目光,而小风在小蝉的压制下,没什么过头的言语。而且,在吴为私下塞了个不大不小的红包后,收了这糖衣炮弹后,小风眼中的敌意更少几分,毕竟拿人的手短这可是至理。
吃完晚饭,吴为告别小蝉一家时,车子没开出多远,手机铃声响起,他摸出手机一看,是王志康:“志康,什么事?”
“明天公司开门,得准备些烟花炮竹吧?吴为你准备了吗?”原来王志康是打来提醒,吴为明天公司开门的事。
永城人开公司办厂都是很在意这种兆头,每到正月初八初十这类好日子,八点或十点的吉时,全城到处都是炮竹声,可比除久夜,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
“哦,真的差点忘了,要不你帮忙准备点烟花炮竹吧……呃,还是算了,我自己现在就去买。明儿八点前我会到公司的。”吴为还是决定自己办,这种开门炮自己并不太在意,如果让王志康代劳,说不准给准备多少,自己反正开着车,一会去买箱开门红,再加两串千响小炮就好了。
第二天一早,吴为才起床,却听得家门口一阵说话声,要出门散步的老爸老妈似从门口迎进个人来,忙从卧室探头出来,却是吴汉二伯的儿子吴文武。
吴为忙让吴文武进来:“这么早啊!先坐,我马上就好”他让文武来公司帮忙,早已说与父母知晓,吴仁清两人把吴文武让进门,问了几句“吃过早饭没?在门口等好久了吧?……”然后便一齐出门了。
在卫生间极快的收拾好脸面之后,吴为走到客厅,却看到吴文武面前的桌子上,放着一只黑色袋子,他见吴为过来,把黑袋子往前一推说:“吴为,我爹妈商量过了,这钱还是不能收,如果飞飞真因为这个看不上我,那也没什么。唉!”
吴文武出了口气,看了看装着钱的黑袋子,用力扭头把视线转到旁边。
思量片刻,吴为坐到吴文武身旁:“初一那天,不是都说好了吗?这是预支,不是白给你的。”他最怕看到就二伯怕欠太多人情,而拒绝,没想到最终还是成了这样。
“……,爸说了,你让我去你公司做事,已经是很大人情了。再拿这钱,……就更是过份了……。”吴文武说得有些艰难,似花了极大的力气才说了出来。
二伯这样的人,一向觉得别人的人情比天大,自己的帮人的却是理所因当的。虽然之前帮过自己家,但这几年下来,来来往往,总觉得人情都已还轻。其实人情这东西哪能用简单的加减计算,不然也没有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这种说法了。
而吴文武则是孝子,吴汉有令,他虽然心中并非认同,但也总是依从。
吴为看了眼吴文武,心头有了计较,手指轻轻敲击桌面,郑重问道:“文武哥,有时候孝顺,并不是百依百顺,不算怎么说,你得有自己的主见。我只问你,飞飞是你自己真心喜欢的吗?”
看了眼面前的黑袋子,吴文武抬起头:“……是的。”
“行,有你这句话就可以了。现在先与我一起去公司吧,今天可是公司新年开门呢。”吴为看了看墙上的钟,七点十多分了,拿起桌上的黑袋子站了起身。
下楼开着车子,在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