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盘问,周小健一五一十的道了许久,七人众中的六人才明白,刘华成副市长与周小健的关系。原来刘华成与周小健父亲周有德是表亲,当年刘华成小时因家中变故,周小健奶奶帮着带了刘华成两年,因而周小健父亲与刘华成亲同兄弟。
刘华成副市长,从师范毕业,然后在乡下初中教学,后因才能出众,被调至教育局,几年后被调到邻县,再一步步走到副县长这位置,前几年才又调回永城。虽然他工作四处调动,却一直念着周小健一家的好,记得这一家子的情,几十年来都是相交甚密,每年都有来往。
只是刘华成为人刚直低调,刚直是往好听里说正直规矩,说得难听是古板不懂变通,这也是他身处副市长许久,再上不了台阶的原因之一。周有德亦是不喜张扬的人,因而这层关系,甚少有人知晓。
周小健在人前从来不提这个表叔,一方面是因为周有德严令,另一方面,在周小健心里,刘华成冷眉冷目的表叔太过严厉,难以亲近,且小时来往之时,常被训斥,一直就有阴影。今个提起,也是因为看这场面,别人基本也是没什么路子,也只能找自己这位看到就有些胆寒的表叔一试了。
“小健说得一点没错,我也听说这刘华成面冷心冷,从不假以辞色,一向不会通融,而且最讨厌找关系,找人说情这类的事。……恐怕找刘副市长同样机会不大。”章一跃面色凝重,单位中同事间聊得最多的就这类,上层人物的人情脾性,很有特点的刘华成自然是其中聊到最多的一位。
黄帅也是慢慢点头:“刘华成副市长,可是被永城政界称为老毛时代的古董的人物,就算小健相熟,也不好太过乐观。”
“其实我那表叔一直想在永城交育上有所作为,有次他来我家,多喝了两杯后,露的口风,只是觉得在永城这种环境下,他亦是有心无力。”周小健想了想说,找到一些有利的方面。
章一跃瞥了周小健一眼却又道:“现在中央吹的风,起意是好的,但到了下面,就如永城来说,都是缩手缩脚,起了一付少做少错,不做不错的心思,在这当口,本就不偏不倚的刘副市长,他会冒风险吗?难……”他不是有心打击吴为,也是实话实说。
心中升起一线希望,却被几人说得有些渺茫,吴为心里也只能想尽力而为了:“总得一试吧,总不能就这么退却,不试不是更没机会?小健,那你找个时机让我同你的刘表叔见个面。”
吴为这铁哥们在前,且话已出口不能收回,周小健往口里倒了一大口酒,然后才说:“没问题的,刘华成每年正月都会到我家吃餐饭,到时有消息通知你,希望他到我家时,不会太过无情。吴为你行的,一定行!”他嘴中还为吴为打气,但一想着刘华成的铁面,周小健有些心里发寒。
“好的,我也抓紧准备些东西,等你消息了。”吴为点点头道,与小蝉交流时,对怎么办教育就多有提起,把一些想法都整理出来,多做些准备,应该还是会多点机会吧。
“好了,头痛的正事放一边,今天只谈风月,只谈酒事。接下去再跑题,就要罚酒了啊……。现在先一起来一下,遥敬我们的刘副市长,希望他网开一面。”柳堂玩笑着大喊,并举杯把杯中剩酒一饮而尽,才一个一个望过去,监督每人的任务完成情况。
余下六人都是轰然站起,一饮而尽,本因吴为谈起正事而有些冷的场面,顿时又火热了起来。
、正当七人众兴高彩烈,兴致勃勃不醉不休之时,在辉皇歌厅的一个包间中,陈向前一个人形孤影单的坐在沙发上。他面前茶几上摆了个果篮还有几瓶啤酒,房中的音响一声轮播着几首歌。
陈向前不时的变换首坐着的姿势,却好似怎么都不太舒服,时不时看眼劳力士金表察看时间,可能是在等什么人,已有些不太耐烦。摸出手机想打电话,想了想却又把手机丢到茶几上,随手拿了瓶啤酒直灌了半瓶。
过了好久,才听得门响,一人走了进来,陈向前忙拿起手机站起招呼:“老步,怎么才来啊?我这可等了你老半天了。”
三步蛇步杉站在门口,往里瞥了一眼,没回答只取笑道:“不是吧?今天是怎么啦?没叫小妞,还喝啤酒?钱哥!这可不太想你啊!”
陈向前把步杉往里一拉,说道:“这不等你吗?小妞和酒怎么会没有,我这就让她们来。”
“要命的三叔蛇”肚子暗骂的钱哥,扭头冲门外刚好走过的一男服务生喊“服务生,去叫几个陪酒小妞过来,再来两瓶XO。”
步杉却是满脸春风,连连摆手:“开玩笑呢!开玩笑的,别当真。”
“要的,XO、小妞,必须的,老步,你先坐着,我接个电话就回。”陈向前把门一带,走近那男服务生,掏出钱包抽了两百块钱,递向那男服务生说:“一会过来,就说大过年,人手不足,没闲着的妞,酒也说没了,明白不?”
那服务生接过钱收好,笑着点点头:“好的,没问题。那过十分钟我再过来。”心中却是鄙夷不已,没钱来这儿充什么土豪,真是打肿脸充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