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逼我的……”生杀此时已经泣不成声,侧过去的眼不敢看晏少行那通红的双眸,迎着剑,晏少行上前一步,刀刺进肉的声音,血顿时便顺着剑端溢出来。
“呵……我逼你吗?那我可当真要好好逼你一次。”
他冷笑,接着再上前一步,刺进胸膛的剑更是已经没肉三分,生杀终于从不敢置信中回神,未放下剑只退后一步;“别过来!!”
颤抖的声音昭示着她此时的恐惧,她的剑还抵在他的胸膛之上,血液涌出已经沾染了他的衣裳,他依旧在冷笑,生杀退后一步他便上前一步,两人之间就隔着一把冷剑的距离。
“来啊,小杀儿,把剑用力一刺你就解脱了,你应该最清楚的往这里刺下去,我必死无疑。”
生杀摇头,那瘦弱的肩头此时颤抖的让人觉得不忍,如他所说,那他就逼她一次,他当真是最了解她的,既然她不愿将孩子交与他,那他就用自己逼她,终于,他将她逼进了绝路,同时的也将他自己逼进了绝路,试问如此情形,两人又能怎么回头?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残忍!!”对她是,对他自己亦是。
生杀一声声的哭诉抨击在晏少行的心头,却比这剑刺进皮肉里还让他觉得疼痛,可是,善于隐藏的他连眉头都未皱,不过轻轻笑道;“下不了手?你都把这剑指向我了,怎么?如今却无法下手了?”
没人能理解,他看着她长大,他给了她居所,赐了她名字,甚至是她有一半的武力是来自于他的传授,可是如今为了一个贱种,她把手中的剑指向了他,何况那剑还是他给她的,他小杀儿知不知道此时的他有多失望又有多愤怒?他本不想这么极端,可是……她一言一行终于把他逼到了这个地步,他的小杀儿都不知道他的心都疼得麻了。
缓缓舒出胸膛中的一口浊气,他上前一步,生杀连忙像受了惊吓的兔子一般快速后退;“你别过来!!”
尖锐的声音回荡在雀落宫里,她连连后退,一张小脸煞白得毫无血色,他继续紧逼;“怎么?是不敢还是不想?你不是说我逼你吗?杀了我,你就解脱了。”
“求你……别过来了……”
沙哑的声音哽咽着,说出的话只让他嘴角的冷笑一滞,深邃的鹰眸里似乎装满了那浓郁的哀伤,声音放软;“下不了手的话,我帮你,如何?嗯?”
话音落下,还不待生杀消化掉他话中之意,一只大手已经快速的握住了剑端,生杀瞳孔猛的一缩,终于明白了他晏少行要作何,下意识的抽剑,却见嫣红由他指缝之间渗透而出,动作一顿,他冷笑,在生杀惊错的目光之下狠狠一拉,生杀步子不稳直直撞进他的怀里,他此时再不顾那孩子,所见的不过是面前这个让他愤怒和失望的女人,一手接过生杀撞过来的身子,生杀只下意识护住怀中的孩子,在她未反应过来的瞬间,晏少行的右手已经绕到了她的身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手指快速点上她后背的数个穴位,疼痛最先由后背蔓延至丹田,右手顿时短暂的失了力气,利剑由她的素手脱落坠地,他松开她只由她跌坐在地也再不扶一把。
晏少行居高临下看着生杀,只冷笑着一字一道;“我要你明白,我能铸就你,更能毁了你。”
木讷的看了一眼垂在身侧依旧发麻的右臂,生杀缓缓抬头看向晏少行那张依旧俊美却已经让她寒了心的脸,有什么在她瞳孔之中破碎,只刚才那刹那,他断了她的任督二脉,嘴角勾起一抹轻笑却甚是凄美,他……强行废了她的武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