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你怎么了?”
宁或终于恢复了听觉,而待他恢复视觉时,却发现自己竟然在一位美艳女子的厢房之内。
“是不是奴家不该与公子讲这些?”
“嗯?”
宁或听闻这女子之言,便已知晓,此前这女子肯定是与“他”说了什么。未待宁或回应,那女子又道:
“奴家知晓公子的一番情意。可是,可是张员外已经将奴家赎了去。公子与其作对,必是死路一条。来世,来世奴家定与公子生死相依。”
这女子话音落地,宁或依旧没有言语。这时,从窗外忽然传来了雎鸠鸟的叫声。这女子听闻,轻轻叹息了一声,又道:
“奴家真是羡慕这些雎鸠鸟儿。至少,它们可以无忧无虑,陪伴至终。”
宁或听闻此言,忽然心中一震,随即眉头亦微微蹙起。
“难不成,这世界与那首《关雎》有关联?”
就在宁或心中这般想道,那美艳女子又道:
“公子才高八斗,今晚一见恐怕a便是永别。奴家斗胆,想请公子为奴家做诗一首,若此后相思,亦可睹物。”
宁或听闻,心中又是一惊。因为此女子的这句言语,隐约让其肯定了之前的想法。
“公子曾说过,会为奴家写首诗,难道奴家这最后一点点要求,公子都不能满足么?”
那女子见宁或未作反应,叹息说道。待其话音落地,宁或终于开了口:
“姑娘想要在下用何题意作?”
那女子见宁或如此说来,脸上一喜,道:
“不如公子就用这河畔的雎鸠鸟儿为题。”
宁或听闻,点了点头,于此同时,其心中亦更加确定了自己的料想。
不久,那美艳女子为宁或准备好了文房墨宝,至此,宁或便开始在宣纸上写道:
“关雎
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
参差荇菜,左右芼之。窈窕淑女,钟鼓乐之。”
待宁或最后一字落笔,忽然其身处的房间,竟毫无征兆的震动了起来。而下一刻,宁或只觉脑袋一阵胀痛,随即,便昏阙了过去。
……
不知过了多久,待宁或转醒,那句“公子”又传入了他的耳中。而待其恢复了视力,那美艳女子依旧在身旁,说着同样的话语:
“是不是奴家不该与公子讲这些?”
“奴家知晓公子的一番情意。可是,可是张员外已经将奴家赎了去。公子与其作对,必是死路一条。来世,来世奴家定与公子生死相依。”
……
“不如公子就用这河畔的雎鸠鸟儿为题。”
宁或听此震惊连连,心中亦是困惑不已。因为,这已经是其第三次醒来。这时,宁或脑海之中忽然想起了,此前那老者对他说过的话:
“见山非山,见雾非雾?”
想到此处,宁或忽然灵机一动,又想起了那第一层石阶内的青年书生。
“难道是要我按照那书生的动作凭空写字?”
抱着这试一试的态度,宁或终于又拿起墨笔,开始在空中写起了字。令宁或欣喜的是,当其第一笔落下时,空中真的被染上了墨迹。
至此,宁或便按照自己记忆中,那青年书生的动作,认真的将整首《关雎》写了出来。待其最后一笔落下,那一行行悬浮在空中的墨字,竟纷纷震动了起来。随即,亦化作一道透明的能量,窜入进了宁或的身躯之内。此时,宁或只觉自己本就沉重的身体,又增加了一分重量。
“若之后每一层石阶都如此般,恐怕我是登不上顶峰了。”
不久,宁或站在第五十一层石阶上,这般自语说道。待其话音说完,便又抬足,登上了第五十二层石阶。
果不其然,此后的每一层都是需要宁或,按照之前那些书生的动作,将《诗三百》中的诗词凭空写出来。当然,每写一首,宁或的身躯便加重一分。直到其踏上第一百层石阶,宁或早已精疲力竭,不堪自己身躯的重量。
此时,宁或脸上早已布满了汗水,身上的“文生袍”亦被汗水浸透。宁或喘着粗气,抬头看了一眼前方的石阶。
“三百六十一层,我才走了三分之一,就这般吃力。也不知,到达巅峰的又有几人?”
待宁或话音落地,这层石阶之上又有声音响起。
“恭喜你登山者,你是近百年来,第七十三位登上此处之人。”
这声音落地,宁或面前依旧出现了几个光点。不过与此前不同的是,这些光点竟然是金色的。
“在你身前同样有两种选择。第一,随意挑选一件文宝离开此处。第二,可以继续攀登。”
其实在宁或前世,他并不是一位“争强好胜”之人。要不然,也不会辞去官职,再外游历。不过在此世,他的心性却逐渐产生了变化。若问起缘由,实则是其此生背负的东西太多,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