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几年了,这条路他有十几年不曾走过了,这段路依旧是那么的熟悉,当他站在大殿之中参拜佛祖的时候,寺中方丈走了出來,冲容倾行了礼,容倾双手合十冲方丈微微点了点头,这才转身从一边的炘焯的手中拿过一个盒子交给方丈,轻轻的开口道:“还请方丈收着此物,莫要流落出去!”
“既是陛下的要求,老衲自当为陛下好生收着,将來有缘之人自会來取走此物!”
容倾点了点头,虚弱的笑了下,转身看着炘焯与其一同离去,沒有人知晓这一日容倾到底交给方丈的是什么?也沒有人知晓这一日他來白寺是做什么?他们只知晓,熙安十七年,熙安帝驾崩。。
炘焯一身白衣素服來到安瑾的寝宫,他知道自己的父皇时日无多,但是沒想到这一日來的那么的快,炘焯踏入寝宫,冲其行了一礼,安瑾眼眶也是红红的,虽说难过容倾的离世,但是换一个方面想想,他们终于在一起了,只是迟了十一年。
“母后!”炘焯在安瑾的身边坐下,轻轻的唤了那么一句,安瑾抬手轻轻的拍了拍炘焯,拿过一边的罐子,轻轻的开口道:“不日你父皇就要葬入皇陵,到时候众人退出去,你就将这个放入你父皇的棺木之中!”
“母后,这个是什么?”炘焯伸手接过那个白玉的罐子,疑惑的抬眸看着安瑾,而安瑾则是看着他,轻轻的开口道:“这个,是你父皇这一生最爱的人的骨灰!”
“父皇最爱的人!”炘焯轻轻的呢喃着,他幼年曾听安瑾说过,他的父皇最爱的人不是安瑾,他一直都好奇这个人是谁,可以让他的父皇挂念了一生,却不曾想如今知晓了,竟然是一罐骨灰,炘焯深吸了口气点了点头道:“母后,儿臣知晓了!”
“待你父皇下葬之后,你就要担当起大任,到时候母后也该离开了!”在容倾离世的之前,他曾告诉她,在他死了之后,她便可以找个机会离去,虽说舍不得炘焯找个孩子,可他毕竟是要继承帝位的,说到底她也是希望能和爱人好好的过几年逍遥日子的女人,就像容倾死之前说的,不要让自己有遗憾。。
“母后......儿臣知晓了!”这一次炘焯沒有多问,只是点了点头表示他知道了,两人说了一会话,炘焯便离开了寝宫,安瑾坐在那边,顾天昊从一边走出來,伸手拥住安瑾,安瑾在他的怀中慢慢的闭上眼睛,待她如亲妹的男子走了,那么这里也沒有他们夫妻留恋的地方了,他们相信炘焯的未來不会差。
几日后,熙安帝第五容倾葬入皇陵,第五炘焯独自在里面呆了片刻之后这才离去,而当他出來的时候,安瑾出现在他的面前,炘焯有些吃惊的看着她,道:“母后,你怎么來了!”
“熙儿,去外面等我一会,母后与你父皇说会儿话,!”安瑾冲炘焯笑了下,炘焯点了点头离去,安瑾踏入皇陵那属于容倾的陵墓之中,那墓碑被新刻了几个字,看來方才炘焯转身的时候夏翎也來了,安瑾蹲下身子伸出手轻轻的抚着那墓碑,只见她迷蒙了双眸,眸中已然有了水雾。。
“陆少熙,你说你爱他,可其实最狠心的人一直是你,若非你给了他一个孩子,或许当年你走的时候他便随你一同去了,而你那个时候潇潇洒洒的走了,留了一堆记忆给他,每年除夕都是他最难受的日子,因为那一天是你的忌日,十一年了,他等熙儿长大等了十一年,你也生生的折磨了他十一年,我是他的皇后,可我却什么都做不了,你能给他任何人都给不了的,可你还是走了,你曾说,你欠我,可我最终还是能得到幸福,你们呢?但愿下辈子,你们一个能学会为自己着想,一个能懂得责任!”
安瑾说完,深吸了口气,整理了下自己的仪容这才踏出了陵墓,正如她所料,当她出去的时候,夏翎正在和炘焯说话,而她也适时的站定的脚步,并沒有在上前。
“翎叔,你方才说什么?”炘焯站在那边双手背在身后微微眯着双眸看着夏翎,而站在他对面的夏翎看到他这个样子忍不住愣了一下,这个样子真的很像,很像,夏翎笑着垂下眼睑道:“兰卿哥哥已经走了,按照规矩,上官公子会接任暗爵头领一职,而我本应该回朔凛门,可是我想陪陪你父皇,所以恳请您能同意,让我为兰卿哥哥守皇陵三年!”
“好!”自炘焯懂事开始他便知晓夏翎一直在暗中保护着他的父皇,他与容倾之间他也看得出來感情并不浅,既然是他的要求,那么他应允了也可,得到了炘焯的同意,夏翎浅浅的笑了,安瑾上前两步,站在炘焯的背后,轻轻的开口道:“此番出來了,我也不回去了,熙儿,剩下的事情交给你了!”
“母后放心,母后的后事,儿臣知晓如何做!”炘焯转过身看着安瑾微微垂着眼睑说着,安瑾笑着上前抱了抱他,最终只留下了炘焯独自一人站在那边,夏翎守皇陵,不在随他回宫,而他的母后也与爱人一同离去,最终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回到宫内,炘焯整理容倾遗物的时候看到了容倾的手札,炘焯慢慢的翻开了容倾的手札,一个时辰后,他慢慢的合上了手札,一切他都明白了。
怪不得,他的母后曾言,他的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