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祁锋和徐心缘赶来时,方贺已经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站在门口等他们了。
“方娜没事吧?”徐心缘看见他气定神闲的模样,想必她应该没有大碍,但还是忍不住问清楚点。
“她想割腕自杀,不过她没有真的去做。”
“我就说她那么傲的性子,不可能真的会去自杀的。”祁锋用胳膊肘碰了一下徐心缘。
徐心缘瞪了他一眼,转而用恳切的口吻对方贺说:“我们可以去看看她吗?”
“还是不要了,她淋了冷水,有一点发烧,给她吃了药,她都睡了。”
“这样啊!那让她休息吧!我们过段时间再来拜访她。”徐心缘心里叹气。虽然她没有做傻事,却也虐待了自己的身子。
“可能不会有机会了,我很快就会送她回美国去。”
“回美国?”祁锋皱眉说道:“你的意思还是她的意思?她不要隔三差五地在美国闹自杀让我去见她,我可没那功夫。”
徐心缘马上用手肘顶了一下他的腰,眼睛瞪着他示意他闭上嘴。然后她沉吟了一会儿,对着方贺,有一丝抱歉道:“去美国也好,现在她的负面新闻满天飞,去美国避一避,相信风声应该很快能够停息。”
她的会心让方贺终于露出一抹笑容:“是我的意思,不过她也同意。从今往后,可能你们都不会再看到她了,若能再见,希望那时她已经是一个成熟懂事的大人了。她对你们的影响,到今晚截止。”
听到这话,祁锋心里的石头总算放下了,他感觉轻松地挑了挑眉。他等的就是这个结果,既然已经等来了,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倒是徐心缘面露忧色,上一秒还吵着闹着要见祁锋,下一秒没有自杀却已想通。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地问道:“她真的没事吗?”
方贺很想告诉她,对情敌慈悲就是对自己残忍,该狠心时就是要狠下心。不过他还是没有这样说,只是抿嘴笑道:“我什么时候骗过你,人在离死最近的时候是最清醒的时候,还好她能够及时看清自己的心,阻止了自己。你放心,她真的没事。”
“既然她没事,那我们就走了。”祁锋看见方贺对着徐心缘眼中带笑,他的心里就一股莫名的火,他拉起徐心缘的手就匆忙告辞。
她一边被祁锋拉着走,一边回头朝方贺挥手:“那我先走了,你要多关心一下方娜啊。”
方贺扬起唇角,笑着也同她挥手道别。但在看到她与祁锋打情骂俏的背影,微笑渐渐变得苦涩。
在方家别墅的某一个阳台上,方娜站在上面。她看到了祁锋,依旧风姿卓越,想到可能是最后一次看他,心中是万般舍不得。
他们差一步就能走进婚姻的殿堂,可是明天就将互不相干。
她转身走进房间里,蜷缩在墙角,从轻轻地抽泣,渐渐变成嘤嘤地哭起来。
第二天,祁锋便召开记者会,宣布取消他和方娜的订婚。
晚饭后,他像往常一样在小区里夜跑。绕着小区跑了一圈后,回到家中,他发现徐心缘不在客厅里,电视却打开着。
电视里还在报道今天记者会的新闻,这件事情已经在各大电视台循环播放一天了,还没停息。
“心缘。”祁锋瞥了一眼桌上还冒着热气的一杯茶,疑惑她跑哪去了。
他跑上二楼找了一圈没发现她,又走下来,瞥见后院的门打开着。他走到在门口,看见徐心缘坐在花台上发呆,一上单薄。
他立刻返回客厅,拿起搁在沙发上的一张小毛毯,回到后花园。他走到徐心缘身边,将小毛毯轻轻披在她的肩上。
徐心缘如受到惊吓一般转过头,发现是祁锋后,半晌才露出笑容。
“干嘛穿的这么少就跑出来?”祁锋看着她微红的鼻头有些心疼。
“我觉得不冷啊。”徐心缘抬头朝她粲然一笑。
“还说不冷,鼻子都冻红了。”祁锋点了一下她的鼻子,既好气又无奈。
徐心缘的笑容冻结在嘴边,慢慢淡去,她低下头,吸了吸鼻子。
“怎么了?”祁锋隐约感觉她心情似乎不太好。
“明天是我爸妈的忌日。”可是今晚的月亮却格外的圆,让她不免有些感伤。
祁锋眼神温柔下来,轻抚她低垂的头。他坐到她的身旁,搂过她的肩膀,让她能靠在他身上,温暖的大手轻轻拍着她的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