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起。
安然独自去了会客室,看见郑长信一人坐在里面,在郑馥恩家里发生的那些不愉快,和馥恩的爸爸找来有没有关系?会不会像江霆爷爷那样,让她保持应有的距离,她从不勉强什么,但是郑馥恩和江霆不一样,她不能轻易放下的朋友。
“郑叔叔。”安然含笑叫着神情肃立的人。
郑长信像是听到了什么魔咒,立刻站了起来,“安然。”
“郑叔叔坐吧,不知道郑叔叔今天来,有什么事吗?”她心里早就做了决定,无论怎样,她不会轻易的就范。
郑长信试图让自己看起来和颜悦色一点,他纠结了好几天,家里简直就变成了冰库,只要他一回去,所有人都避开他,母女俩都给他摆脸色,甚至陈婶都对他差别待遇,他要是再不来的话,只怕家里就再没他的地位了,可是,向一个后辈道歉,怎么都有不好意思。
“没什么重要的事,只是路过,顺便上来坐坐。”要道歉的话怎么也张不开嘴,话一偏就向着本意相反的方向了。
稍显诡异的回答,却让安然松了口气,真要是劝她和郑馥恩不再来往,她还真要费点心力,不过现在她放心了。
“随时欢迎。”进来时的紧张全部消散,语气也轻快了不少。
这下郑长信真不知该怎么接话了,他上次的排斥做的那么明显,可是对面带着笑的人,却似乎丝毫都没有感觉到,或许是感觉到,为了什么而维持着表面上的平和,他们之间唯一能让她顾忌也只有馥恩了吧。
“如果有空就来我们家吃个饭,馥恩和我太太都很想你。”这也算婉转的表态吧,真要他说对不起之类的话,实在太难为情了。
安然也不笨,自然听得出话里的意思,一定是馥恩做了不少思想工作才说动的吧,“好,我会的。”
久居上位的人,都不会轻易的道歉。
郑长信紧绷的情绪才放松下来,刚才似笑不笑的样子,反而更加奇怪,不过,馥恩说的那些都是真的话,那对面的人脾气也太好了吧,馥恩在家都气成那样了,而她发而像是个没事人一样。
“我有件事想确认一下,当年商协大选,是你在背后推动的吗?”他不得不在意,如果真的是她的话,那时候她才多大,这些年他一直都有照顾新天,为的就是还当年的人情,可是如今真相又是另一种,他要还的人情不是都错了。
“都是过去的事了,再说郑叔叔确有那个实力。”虽然没有直面回答,但是也算是一种默认的态度。
郑长信看着眼前说的云淡风轻的人,如果不是馥恩那天气极向他说起,是不是对面坐的人就不打算说出来,一个那么好的挟恩机会,她就一点不在乎,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她确实没有利用馥恩的心思,她连利用甚至都不屑的吧,只是一个小小的商协,能撼动她多少。
前后一想,郑长信顿悟了,添了不少愧色,“如果有什么需要的帮忙的,直接和馥恩说,她要是帮不上,可以来找我。”
馥恩这些年确实长进了很多,但是有些事情上还不过干净,精明的人很容易就能找到线索一步步往上查,好在他及时发现,扫尾处理。
“谢谢郑叔叔,馥恩已经做的很好了,还要多谢郑叔叔的帮忙。”拜托郑馥恩的做的事情,也是关键的一环,她也让孙伯在一旁盯着了,要是有不足的地方立即补上,不过,郑长信发现的快,先一步完善了。
她竟然都知道!多深入交谈,就会发现那层云淡风轻只是表面,其实才是隐藏的最深的人,恐怕不少人都被她这副样子给蒙骗了。
郑长信心下一惊,论心机深沉,他远不及眼前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他绝对做不到万事藏于心,丝毫口风都不泄露,或许馥恩还不知道安然其实什么都知道,还好,不是和这样一个人为敌,商场诡变,赢家犹未可知。
“对了,商协大选又要开始了,我想馥恩可以试试。”四年一次大选,郑长信已经连任几届,也该换新人了,与其换其他人,不会让郑馥恩上。
“可是她实在太年轻了。”郑长信没有感觉到的是,他现在完全是在询问着安然的意思,而不是用商量的语气。
“谁都是这一步过来的,年轻不是问题所在,再说还有郑叔叔在旁协助,支持郑叔叔的人也同样会信任馥恩的,所以还是让馥恩去试试吧,既然选择了这条路,自然是要走的更远坐的更高,郑叔叔说呢?”这次各界人员调动的动静那么大,对郑馥恩来说无疑是最好的机会,错过就太可惜了。
郑长信被说动了,连连点头,“好,我会让她去试试,就看她能不能承担这份期许了。”
“馥恩这么优秀,一定行的。”对于自己的朋友,她是全心信任的。
郑长信是商协会长,但也是一个父亲,听到有人夸奖自己的女儿,自然是高兴的,在安然的夸奖中,什么多余的心思都笑没了。
两人笑过之后,郑长信才重新起身,女儿有这样一朋友,也挺好,做事低调却处处为对方着想,也难怪馥恩会这么维护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