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人势必不会安稳生活,何况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产婆?还事隔这么多年。
不过司徒尔岚的反应,却让熊倜和夏芸微微一顿。
她斜眼看了看窗外,确定无人,才收回视线,本想密音相告,又想起以夏芸的内力,根本无法听见,便动了动红唇,谨慎而狡黠。
房间沉默片刻,气氛却异常松愉。
“你说的是真的?”夏芸的眼眸里,有着许久未有的光彩。
而熊倜没有说一句话,他知道,每次司徒尔岚会说出来,证明她确实有把握,尤其是那鲜少的狡黠,早在三年前的冷傲芙一事,他就已经知道。
司徒尔岚扬了扬唇角,“就看看老天愿不愿意也帮我们了,一切,就看近日的武林大会了。”
武林盟主退位,势必要开武林大会。
而想揭发李剑飞的所有阴谋,只有这一次机会,也只有这一次,他们才能赶得上。
“可是我不明白,为什么非要赶在武林大会上,尽管群侠聚首确实不易,但有心始终可以做到的,如今我们准备尚不充足,半分靠天,保险吗?”
对于夏芸的疑惑,其实连熊倜也有些不解,可是他从来不问,不过是一个眼神投射着,他知道,她这么做自有理由。
司徒尔岚哂笑间,凝神缓道:“这一次的武林大会,李剑飞想卸下武林盟主的位置,实则不过是打算退隐江湖,只有如此,他才可以明目张胆地夺宝藏,更可以把他所有的肮脏事推得一干二净。”
夏芸恍然大悟,娇怒着:“素来江湖事江湖了,他如此一退,便是把多年以来的所有恶事推得干干净净,之后就算我们费尽心思找出他的什么证据,也能被他逃脱,他这分明是在钻孔,为自己设逃!”
夏芸的气愤不是没有原因,确实如她所说,江湖人,江湖事,自古就是江湖了。没有人会去对一个隐退的人下手报仇,尤其是金盆洗手的大人物,一切私人恩怨,依照江湖规矩都得放下,李剑飞就是知道他们的想法,所以才会如此突然的宣布。
难怪他有恃无恐,明明知道夏芸不是诚心所来,却依旧由着她住下;明明知道他们两个有可能随时查出什么,却没有再派杀手前来。
看来,李剑飞很有可能已经拿到了宝藏,或者是有了可以拿到宝藏的线索。
如果夏侯爷真的是李毅所杀,李毅死了,那么最终的收益人只会是李剑飞。
这么一想,似乎李剑飞得到宝藏,又理所应当。
“我们必须在这次的武林大会揭发李剑飞的阴谋。”熊倜对上司徒尔岚的眼眸,意味深长。
她明白,如果这次失败,不仅仅是个人恩怨,还有那些牵扯到的性命,那些无辜枉死的人,就无法沉冤得雪,无法替他们报仇。
尤其是他们的家,他们的亲人,就永远背负着那样耻辱的罪名。
距离武林大会,不过寥寥几日,尽管夏芸想方设法地想推迟时间,终究不过是求得皇上下令派兵多驻守民间,由头是防止江湖动乱,也不过延迟了两日。
日子一天天地过去,九道山庄也越发地忙碌,几日不到,已经入住了不少的江湖中人。
“怎么办?明天就是武林大会了,有把握吗?”
夏芸坐着,抬头看着司徒尔岚,有些焦急。
司徒尔岚始终平静地站着,待到夏芸发问,才上前给她倒了一杯水,低声柔和道:“越是紧要关头,越是不能大意。”
熊倜亦垂首站着,二人俨然一副下人的样子,尽管没有第四个人在场。
“可是皇上那里,我怎么求情也不抵用,按理说,皇上是最反感这些江湖人士聚集了,怎么这一次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呢?”
面对夏芸的疑惑,司徒尔岚放下茶壶,走到夏芸的身后,轻轻揉着她的肩部,那力度倒是让夏芸极其享受,确实放松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