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倒希望你是以前的夏芸。”熊倜蹙着眉,没有管夏芸怒瞪的神情,三两步上前去,对上她的目光,“现在的事情,已经不仅仅是牵扯到夏侯爷的死,更是江湖、朝廷之间关系的权衡利弊最重要的时候,如果你想替你爹报仇,就冷静得听我说,你可以不信,但是你有权利知道事情的真相。”
司徒尔岚本来阖眼的样子,在听到这话时,轻轻睁开眼皮,嘴角微微扬起。
这才是她认识的熊倜哥哥,如果一直隐瞒着夏芸真相,不是真正的为她好,反而会害了她。
夏芸别过脸去,并不想听熊倜的话,可是却没有再出言制止,反而越是听下去,脸色越是不佳,到最后,整个人都颤抖了起来。
“啪”的一声,夏芸拍案而起,仰头望着熊倜,眼神里极度地愤恨,“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骗我很好玩么?还是说怕我伤害你的心上人,所以编了这样一个荒唐的故事!我阿玛人都死了,你还非要这样污蔑他吗?现在是死无对证了,你们一个个爱怎么编怎么编是不是?告诉你,我一个字都不信,一个字!”
说话间,夏芸控制不住自己,愤然扬起了手臂,划破空中,宛若手刀,朝着熊倜的脸上打去。
熊倜目光一冷,却没有闪躲。
但是有一道身影,比夏芸落掌的速度还快。
夏芸和熊倜的中间,赫然多了一抹白衣。
“够了。”简短的两个字,却让人不敢再继续,司徒尔岚仿佛天生有一股魅力,不管她说什么,都能吸引着人信服。
“你阿玛是否和李剑飞私下有来往,我想你心里很清楚,否则当日不会呆在九道山庄。你明知你阿玛的行径,却不愿意承认,自欺欺人甚至是胡闹我们都可以忍,但你不该把怨怼发泄在他人身上。”她的声音不大,也不严厉,话语中的力量却震撼,“你游历过江湖,不可能看不出来夏侯爷的死因,难道真的是我们所为?你抓不出凶手,既不甘心又害怕,怕心里头所想被证实,更怕牵连了整个夏侯府。”
几句话让夏芸彻底失声,几乎怔在了原地。
直到司徒尔岚松开她的手,强大的气势瞬间笼罩上身子,不怒而威的眼神令夏芸不自觉的低了低眉,又忽的抬起,扯了扯嘴角,“空口无凭,你们口口声声这样讲,有什么证据吗?没有证据凭什么让我信你们?”
其实夏芸确实一开始就怀疑她的阿玛与李剑飞有问题,所以她才会去九道山庄住下。可是当夏侯爷死在她的眼前时,所有的怀疑都变得无足轻重,她甚至可以不去追究、不去查寻,只要她的阿玛活过来。
她并不是不知道司徒尔岚和熊倜说的话是真的,相反,她比他们还清楚,可是她就是不想对司徒尔岚低头,因为司徒尔岚在她心中,一直是她最想要超越的人,却如论如何也超越不了,尤其是在熊倜的心中。
无双的容颜勾了勾红唇,嗤笑,“若我们拿出证据,只怕非但没有让你信服,反而当下就会被你安排的那些士兵所拿下,不是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夏芸的脸色白了白,忍着眸色间的慌乱,咬牙出声,“你们拿不出证据,凭什么教我相信你们的话。”
夏芸还欲说些什么,却在熊倜蹙眉的神色下,渐渐低下了头。
熊倜看了眼不再说话的司徒尔岚,又看了看山头外的红光,霎时明白了司徒尔岚的意图。
今夜,只有彻底解决与夏芸间的矛盾,他们才能化干戈为玉帛,否则,夏芸除他们的心远比从前的夏侯爷有过之而无不及。
为什么,什么时候她会变成了这样……
心痛,不为别的,只为感叹,只为惋惜。
她是他在江湖上的第一个朋友,也是唯一的朋友。
初见时的场景还历历在目,那时候的她虽说有些任性,却纯真、善良,偶尔的胡闹却绝不会伤人性命,可是现在的夏芸,可以为了保住夏侯府,不惜设局让他们踏入,只要他们拿出证据,她就会杀人灭口,她不是不相信他们说的话,而是根本就不打算相信。
白衣翩动,玉指轻捻,一张信笺就丢在桌上,对上二人微惊的目光,司徒尔岚不过笑笑,“与门口的士兵相比,我们应该还是有些胜算的,看看是郡主的命令快,还是我的柳叶片快。”
明明知道司徒尔岚的话只是吓吓夏芸,夏芸还是忍不住一缩。
她颤了颤柳眉,手指缓缓伸过去,接过信纸,越看,脸色越是难看,蓦地揉在了手中,手指的指甲嵌在掌心里,深陷不语。
“整件事都是李剑飞在幕后操纵,而夏侯爷,还有江湖上其他的几个人都是同伙,如今所有人都死了,只剩下李剑飞安然无恙。狡猾如他,除了这封信外,我们再也没有其他证据证明他的罪行,可是一旦信笺流出,夏侯府必定难以安稳下去。”司徒尔岚目光坚定,“老实说,我们为了能找到李剑飞的罪证,查了三年,也失去了很多亲人、朋友,能把李剑飞绳之以法,是我们现在唯一的心愿和想法,我们没有把信笺拿出来,是因为将心比心,你想保护整个夏侯府,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