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现在她的面前,留他,也是不可能的事了。
士兵窒息,是因为从未见过如此美丽的女子,举手投足间,完美地诠释了嫣然之色,倾国之姿,却清渺如她。
而熊倜窒息,却是因为她再度出现在他的眼前。
那双明媚的眼眸,流转间尽显悠然气韵,分明是内力深厚的样子,终究,她还是决定了选择重回江湖。
他想问很多话,想问这些日子她过得好不好,想问她是否吃了苦,想问她还难过么,太多太多的想问,却都没有问出口,最终化作了一句话。
开口,声音低哑,“为什么要来?”
这一趟,注定了她又要惹上八卦,沾上风言。
她笑着反问:“为什么不来?”
“我不会有事,我只担心你。”他的无奈中,却又是浓浓的思念情深,“要比吗?”
最后一句话,透着淡淡的笑意,夏芸看得微怔,她从来没有见过他的轻笑,一瞬间,心如刀割。
再看他身边的女子,没有丝毫矫揉造作,更没有半点畏缩,对于熊倜的提议,露出更加潇洒与不羁的笑容,媚眸轻勾,“好。”
没有了司徒府,没有了顾忌,没有了身份,没有了地位,她不需要为任何东西顾及形象,她可以全心地做自己,无形中,她的张扬胜于他。
可是他的内敛也胜于她。
二人就像阴阳两极,相辅相成,互相依傍。
依旧是那一身白衣,没有任何的武器,甚至连从前的柳叶片也没有射出,脚尖轻点地面,飞身之余,从树上折下一根茂密的树枝,光华飞掠,白皙的手指扫过树枝,每一次都有一片青翠的叶子直直划破空中,嗖的一声朝士兵飞去,立刻有人应声倒地,而近处的士兵,白剑向她刺来,树枝一挥,白剑就噌地飞离他人的手,插入地面。
熊倜也没有了半点滞顿,他知道,她的出现已经不需要他再试探夏侯爷的武功。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所有的人都应声倒下,除了夏芸和夏侯爷,就只剩下黑白两个人影。
魅影娇笑,声音从容,“方才听闻侯爷赏金抓人,倒不知我的朋友犯了什么错,要让侯爷下‘杀无赦’,据我所知,这道命令只有当今圣上才可以下达吧。”
相较于她的明眸浅笑,夏侯爷的脸上说不出的阴厉,沉声道:“我念你是司徒老的女儿,没和你计较,劫狱一事总要有人抗下,他死,你便安全,我想你也不想司徒一脉无后吧。”
话说得义正言辞,却毫无道理可言。
如今的司徒尔岚,已经不是从前那个守规矩、受约束的司徒小姐了。
自然面对夏侯爷的这番话,真性情如她,无赖亦如她。
“我也敬侯爷是爹生前最重视的百官之首,所以一再礼让。”青葱的手指,在空中竖起了一指,“首先,有人见到我们劫狱吗?劫什么,狱又何时进过?我们只是不小心误入了天牢,正巧遇上爹在牢中自尽,一时难以自持,才被误会。”
手指,又竖起了一根,“其次,我并非爹的亲生女儿,只是他在我年幼时领养的罢了,司徒府早在抄家之时,便已无后,何来我的想与不想。”
轻描淡写的话,却只有熊倜知道,这句话背后的辛酸与无助。
她是经过了多少的隐忍与愤恨,才能做到如今的坦然面对。
夏侯爷盯着司徒尔岚看了半晌,突然仰天一笑,“真不知司徒老怎么会养你这样忘恩负义的女儿,真是替九泉之下的司徒老感到可悲。”
熊倜蹙了蹙眉,可不等他开口,白衣轻飘飘拦在了他身前,镇定自若,勾起唇畔,哂笑着道:“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夏姑娘会有一个你这样的阿玛,真是替她感到可泣。”
“你!”夏侯爷气得微颤,手里的剑不觉又握得紧了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