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侯爷别动怒啊。”现在的司徒尔岚,眼眸如星,半点也让人猜不透她在想些什么,却像是能看穿人心,气韵飘然。
夏侯爷眼眸怒气十足,这时候,一直默默不语的夏芸突然闪身上前。
“不准你这样说我阿玛。”夏芸从一旁的士兵手中拿来剑,直直指向司徒尔岚。
别人不懂司徒尔岚和熊倜的关系,她怎么会不懂?她更清楚熊倜的性子。
他是一个外冷内热的男子,重情重义,如果不是司徒尔岚比她早遇见他,或许一切都不会是这样的。
她会是他这一生命定的人,她会是他这一生认定的人,她更会是他这一生注定的人。
曾经在天牢里,她以为这会是上天赐给她的另一次机会,救他,带他回府,呆在他的身边,她以为日久会生情,日久见人心,他一定会回心转意,可是事实证明,她又一次输给了司徒尔岚,甚至是一败涂地。
刚才她甚至想在紧要关头扑上去,她想替他抗下这一波的危机,至少如果她为他而死,他会多看她一眼,以熊倜的性子,会把她永远记在心中。
但是就连这样一个机会,都被司徒尔岚剥夺了,她恨司徒尔岚,更恨熊倜的眼里只有她。
此战,必不可免。
夏侯爷微微蹙了蹙眉,“芸儿,休得胡闹。”
夏芸没有理夏侯爷,指剑挑衅着司徒尔岚,“怎么,怕了?”
司徒尔岚没有半点变化的神色,只是浅浅看着夏芸,手中的树枝轻转,剩下的树叶顿时全落了下来,只剩下一根光秃秃的树干,飘然扬手,“请。”
没有傲然的姿态,没有谦逊的态度,只是淡然,平色的似这是一件再寻常不过的事。
早在三年前,司徒尔岚就知道,在她与夏芸之间,总是需要解决二人之间尴尬的关系。
柔柔的气息,顺着她手中的树干透了进去,流转在树尖,在夏芸飞身而来的瞬间,身影迎了上去。
熊倜什么也没有说,只是望着空中交错的两人,眉心微皱,他明白以司徒尔岚的武功,他不需要担心,可是没由来的,他总是会把目光放在司徒尔岚的身上。
当司徒尔岚的气息迎向夏芸时,夏芸的脸上顿时浮现出震惊的表情,这样远大的气息远在她之上,甚至在她印象中的司徒尔岚,三年前也不可能拥有这股震撼的真气。
不出三招,已见分晓。
司徒尔岚的手点在夏芸的脉门上,让她不得不反身退后,却在一瞬间被那股真气透体而入,一下子摔在地上,索性被夏侯爷扶住,没有倒地。
“司徒尔岚,你不要太过分了!”夏侯爷抱着夏芸,恶狠狠地道。
司徒尔岚落地,站在熊倜的身边,二人淡然看着一切,夏芸望着熊倜的目光,心头一怔,犹如雷劈。
“胜败乃兵家常事,夏姑娘也不想胜之不武,更不想我手下留情,如此胜负,众人心知肚明,既怕受罪,何须挑衅?”
一句话,更是让夏芸红了脸,她愤然站起来,对着司徒尔岚道:“从今以后,我们势不两立,司徒府和夏侯府,再没有任何的交情!”
司徒尔岚依旧淡笑着,“夏姑娘这话的意思是,肯放我们走了?”
夏芸愤愤转头,夏侯爷也瞪着二人,没有说话。
“如此,我们告退了。”司徒尔岚双手抱拳,熊倜亦轻点了点头,二人双双离去,只留下夏家父女,气恼地盯着二人离去的方向。
飞身离去,奔向山巅,那是水榭阁的方向。
脚步停下,目光相对,反手相握,十指交扣。
“夏芸对你的感情,不是一日两日了,感情之深,可见年岁久远,我虽无法大度到让你好好二选一,但是感情是一辈子的事,我不想你后悔,毕竟我们之间,还有一个水莫和凝仙。”
司徒尔岚在说出这些话时,清淡如她,轻笑亦如她,没有太多的波澜,却如大石,打破了二人之间久未相逢的喜悦。
熊倜一直认为,他们两个人是心意相通的,就像他懂她的心思,她也懂他的想法,有些话是不需要说出口的,因为一旦问出口,就意味着一些东西的变化,所以彼此间懂得就好。
司徒尔岚这样挑明的说,也是不想希望二人始终在别人的插足中,晃晃悠悠地过着,她从来都不是一个需要承诺或是誓言的女子,只要她认定了,无所谓对与错,甚至是得不到别人的认可,她也坦然面对。
可是这一次,经过了九死一生,经过了家变,经过了久别,让她更加懂得了珍惜身边人,包括凌香,包括夜痕。
“不想说也无妨。”强大的内息回到司徒尔岚的身体里,甚至比以前更加强劲,使她比以前更加不自觉地透着强势,却也给人无尽的心安,“我并不是需要你给诺言。”
指尖,传来温暖的触感。
耳边,是他郑重的话语。
“你如何待夏芸,我如何待水莫,从来都没有任何人,能动摇我们之间的关系,小时候是,现在是,将来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