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察很快将秦氏的董事都带走了,他们涉嫌偷税漏税,试图以不当手段操控市场,秦久久调查到的证据太详细,由不得他们否认。讀蕶蕶尐說網
秦长明此时已是心如死灰,他比谁都清楚,曾经作为商业霸主的秦氏帝国,属于它的时代已经过去了。他一生的心血,在此刻轰然倒塌。他吃吃地笑了,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再无往日的威严与尊贵。他想起自己这不算长的一生,想起埋在心底深处的曾经明眸皓齿的少女,双手掩面。顷刻间,他仿佛老了十岁。
秦久久的视线落在虚空的某个点上,扳倒秦氏一直是她的梦想,此刻她却感觉不到任何高兴的情绪。她面上无喜无悲,华丽奢靡的舞池中,她垂眸轻问:“我只想问一句话,”她直视秦长明灰败的眼睛,目光如炬:“母亲的死,与你有关吗?”
呆坐在地上的秦长明莫名,仰头看她。
秦久久忽然笑了,笑得直不起腰,笑得眼泪都流出来,“秦长明,你聪明一生,竟不知我母亲的死是你身后的女人一手导致的,淋巴癌是难以治愈,但是不是百分百死亡率,若不是你心爱的女人买通了医生,将药全部换掉,我母亲又怎会那么早就死去?”
“没有!老爷,她这是污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吴春华连忙去拉秦长明的手。
“是不是污蔑,你自己心里清楚。证据是已经不在了,但是吴春华,对你的报复,才刚刚开始。”秦久久咯咯地笑,失去了秦氏的庇佑,娘家关系又不好,养尊处优惯了的吴春华会面临什么已经不言而喻。对人最狠的报复从不是死亡。
秦长明忽然请醒过来,他猛地跳起,一把掐住吴春华的脖子,“是你?是你害死了苏烟?!”此时的他眼底通红,如同魔怔。
吴春华脸憋得通红,她竭力想要逃脱秦长明的钳制,却拗不过秦长明疯狂下的力气。
顾祈诺见事不对蹙眉上前一步拉开秦长明的胳膊,怒道:“你还真想杀人不成?”
吴春华倒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息,她姣好的脸蛋变得扭曲,再无往日的卑躬屈膝,曾经秦长明喜欢的温柔的声音变得嘶哑,充满恨意:“秦长明,你现在又来装什么深情?你当真喜欢苏烟的话,当年又为什么要和我搅在一起,你摸摸自己的良心问问,我当年的所作所为你真的一无所知吗?”
她哈哈大笑,盘在脑后的发散落下来,犹如鬼魅:“我当年要不是见你为了苏烟的存在为难,又怎会对她痛下杀手?哈,她死后,你能说你没松口气!”
秦长明怔怔地看着她,苏烟,害死苏烟的竟是自己!巨大的落地镜上映照出他的模样,镜中的男人穿着做工讲究的手工定制西装,头发一丝不苟地用发胶固定好,只是那双眼睛,已是浑浊,鬓角已有华发初生。为什么镜中的自己会变得这么陌生?那个曾经被心中的女神一句揶揄便羞红了脸的男人去哪了?苏烟,他闭上双眼,眼泪流了下来,是我的野心害死了你。
秦久久倚在顾祈诺怀里,静静地看着二人的争扯。母亲,他们终于得到了自己应有的报应,你若是能看到是否会开心呢?可是我,没什么没有一点开心的情绪呢。
顾祈诺捂住她的眼睛:“别看了,走吧。”
秦久久无声点头。她要的结果已经得到,是时候该离开了。
顾祈诺在市区中心有一套公寓,不大,但装修地十分讲究。秦久久跟在顾祈诺后面好奇地打量,整个屋子以黑白色系为主,简洁大方,错落有致,很符合顾霸王一贯的风格。最令人震惊的是,顾祈诺直接将一面墙做成了壁橱,上面放满了琳琅满目的奖杯。秦久久站在巨大的壁橱前,心生敬仰,她素白的指尖划过金色奖杯,惊叹:“顾祈诺,你没钱的时候可以靠卖奖杯吃饭了。”
本来竖着耳朵以为要赞美自己的顾祈诺:……
吐血三升。
他黑着脸夺过奖杯,“都是镀金的!”
秦久久垮下脸,忧心忡忡:“这不行啊顾祈诺,你万一哪天退伍了,以后靠什么生活啊?那时候你都老了,也干不了活儿,只好拄着拐杖在大街上卖镀金的奖杯吗?万一要是有城管,天啊,顾祈诺,你会死的!”脑洞大开的小女人仿佛看到了无人的街道上,一个孤独的身影凄凉地站着,他嘶哑着喊着:“卖奖杯咧——镀金奖杯,要不的咧——”她吸吸鼻子,甚至流下了鳄鱼的眼泪。
顾祈诺:……
“你既然这么闲,有空想我以后的事情,不如我们趁机做点有意义的事情,嗯?”他挑眉,打横将小女人抱起来,踢开卧室的门,将她扔到了柔软的床上。
秦久久这才有些心慌,虽然她是承认自己有些喜欢顾祈诺吧,而且他们也在阴差阳错下发生了关系,但是这样有自主意识的……她踢腿,弱弱地反抗:“不要……”嗯,他要真很想要的话就从了他吧,反正自己也是“弱女子”。打不过他的啊!被“强迫”的小女人缩在床脚嘤嘤假哭。
顾祈诺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脱了外套旋风般地出去了,秦久久从指缝里偷瞄,难道他没有“工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