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大jiān大恶之徒怕没这么简单?”
谢艾听了,摇着羽扇道:“大jiān似忠,大忠似jiān,于看人一道我不如元止先生多矣,庞毅固然看似愚蠢,但那冯yù若真有诈,却又如此冷对主公的一再邀请,他难道就不怕主公‘一怒之下’杀了他么,而且正如元止先生刚才所说,庞毅固然与同济关系一般,这冯yù怕只会更差,这样一个倔强xing格的人,嗯,其实和我也蛮像,除非是故意演戏,否则只能说是没有什么破绽?”
王烈点点头,看着一直不语的谢鲲,谢鲲道:“其实,若这些人与将军你为敌,定然是已经mō透将军的脾xing,所谓对症下yào正是如此。”
谢鲲不像令狐艾和谢艾那般说了很多,但此话一出,王烈却顿时明白了他的意思。
王烈忽然一咧嘴笑道:“不管他们谁忠谁jiān,我大军只在京口停留这一夜,他们若想搞出什么动静,今夜都是最好也是最后的机会,我就不信他们这孙猴子能翻出我的五指山。”
谢艾他们一愣,谢艾问道:“主公,什么孙猴子,您是说孙安校尉么?什么又是五指山?”
王烈一听,才想起这时候还没有西游记呢,连忙干笑掩饰道:“嗯,那是我们青山村的一只野猴子,嗯被孙安收养了,所以叫孙猴子,和孙安的诨号一样……嗯,它很调皮,但我每次用一只手就能收拾住它,所以是五指山嘛,哈哈……”
说完竖起五根手指,摇摆数下,一脸得意的笑。三人面面相觑,却无奈苦笑起来。
谢鲲却忽然道:“将军,不——主公,今夜无论谁对谁错,万请主公只诛首恶,不要连累无辜,毕竟……毕竟很多人也是身不由己。”
王烈看着谢鲲认真的神sè,也正sè道:“幼舆先生放心,这件事我一定慎重处理,烈并非无德嗜杀之人。”
随后,谢鲲、谢艾和令狐艾三人告辞而去。
王烈看着那依旧晃动不停的灯火,忽然lù出一丝微笑,然后猛的努起嘴,一口吹灭了那灯火,黑暗中响起自言自语的声音:“夜了,该睡了,好戏上场再叫醒我。”
~~~~~~~
是夜,狂澜军的营地内一片寂静,营地内外的气死风灯不断散发出微弱的光芒。
这样的夏夜里,四周的空气似乎都变得粘稠起来,就算站着静静不动,也很快就会觉得浑身燥热,一身汗水,而营地内的大多数人此刻也都选择了安睡。
只有一些飞虫不断的围绕着那气死风灯的光亮飞舞着,然后猛的一个冲刺,冲进了灯罩内的火苗之内,变为焦炭。
飞蛾扑火,前仆后继,它们是为了心中的光明与热量;而那赴死的人儿,又是为了什么?没有人能回答,也许就连他们自己也不明白。
而今夜,这狂澜军的营地内注定要有人死去。
狂澜军的营地设在了江左江都县水军的旁边,两处军营之间有大约千余步的距离。
在这千余步内就是江都县的码头。而在他们的前边就是滔滔的长江之水,后侧则是江都县县城,另一侧则是一直通往北方的官道。
这个位置说不上好,但也是一个可以防止走水,同时可以迅速选择水陆两条道路离开的战略要地。
按照狂澜军的军规,从一更到五更,共有三播值夜的岗哨,而每播岗哨根据营地大小从数人到千人不等。
比如今夜,虽然三万人的营地并不算大,但因为身处这种不熟悉的环境,形势又比较敏感,加上还有青州军一万辎重的跟随,所以王烈还是规定每次巡夜人数不能低于一幢,要遍布全营各处。
虽然营地内大多数将士按照王烈的命令,饮酒欢愉,但这些值夜的人马却并无一人吃酒。
这副景象落在有心人的眼里,反而不再怀疑,因为王烈注重营防的名声早已经在外,若是忽然放松警惕反而不对。
此刻,就在江边一片滩涂内的芦苇dàng中,一群身穿黑sè水靠的人,正匍匐于芦苇之中,几乎和四周的黑暗完全溶为了一体。
“大哥,主人发来命令了么?”黑暗中,一人看着数百步外的军营,轻声问身边的首领。
另一人点点头:“发来了,就等丑时一刻,在他们最疲倦的时候,会有人引火发出信号,我们看到信号发动攻击。”
开始那人又道:“既然营地内可以引火,他们为什么不直接下手。”
那首领闻言道:“在营地内随便点燃一个营帐和焚毁重兵把守的辎重营地能一样么?他们点燃普通的营帐,就是为了制造húnluàn,给我们制造下手的机会,这可是主人事先安排好的,你们啰嗦什么?”
那人听了,嘀咕道:“主人,主人,说实话,我到现在都没见过主人的模样,更不用说主人之上的主公了,只有大哥你一人见过,也不知道主人到底是谁……”
那个首领一听,不满道:“luàn说什么,见到主人和主公有你什么好处么?好好的活,知道太多最后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