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令下,自己这三万兵马就会被吃的一干二净。
这让他甚至有一种调头就跑的想法,只是碍于面子硬挺而已。
拓跋六修根本没有怀疑眼前少年的身份,毕竟这少年实在太镇定,而且那骄傲的态度也和传闻中的谢艾一模一样。
想到这些,拓跋六修脸上笑意更浓,却是立刻翻身下马,热络的抓住谢艾的双手道:“诶呀,原来是谢大人,六修我早就听说了你的名字,今日得见果然是那个很年轻,很厉害啊。”
拓跋六修是个彻头彻尾的粗人,也实在不会赞美人,说出这话半通不通。
但谢艾似乎也并不在意,笑了笑道:“右贤王客气了,五日前,我家主公和越石公收到消息,说右贤王您有意出兵襄助我军攻打石勒,因此我家主公和越石公特意准备了这些礼物,送给大人你,算是犒军,还请大人收下。”
说完递上一个礼单。
拓跋六修接过一看,只见上边写着什么珍珠、玛瑙,玉石、翡翠,古玩珍藏,牛羊三牲。
然后谢艾一指身后那十几辆缁车道:“这些只是一小部分,大部分在前边二十里外的县城,请右贤王与我一起去拿。”
这份礼单不可谓不重。
拓跋六修脸现欢喜,但片刻心中却是一沉:“难道他们真是来犒军的?不对,绝对不是,王烈和刘琨肯定早就摸清自己动静了,否则一时间怎么可能准备好这许多礼物。他们只所以现在没有攻打自己,看来是正和石勒激战,不想分心,这才送自己礼物,希望自己退兵把?不过自己若真不识趣跟去县城取礼物,到时候伏兵杀出,岂还能有回来的道理?自己傻乎乎的前去送死,真是可笑之极不对,一定是那张宾狗贼,说什么常山郡空虚,分明是要假借他人之手害我,可恶啊可恶”
想到这些,拓跋六修牙齿咬得嘎巴乱响,手掌更是死死握住马鞭,一副要吃人的模样。
见他这个样子,那谢艾却笑道:“右贤王怎么了,是否身体不适?”
拓跋六修醒悟过来,忙道:“恩,最近我的确有点不舒服,那个……我就不能带兵去支援王大人了,请谢大人告诉王大人一声,我病好后再去帮助他共抗石勒。”
谢艾却热情的拉着他的手:“我看右贤王你的精神很不好,体内一定有隐疾,现在‘小仙翁’葛洪在我主公处,右贤王可将大军遣回,然后与我一起去幽州,请葛仙翁为您诊断一二,如何?”
拓跋六修闻言,心中大骂:“好你个谢艾,这是要把我往虎口里送啊,什么给我看病,分明是要把我吃得连骨头都不剩。”
头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连连道:“不用了,不用了,就不麻烦谢大人了,我平城还有些急事,告辞传令,后军变前军,全军返回平城”
“右贤王大人,您可不能讳病忌医啊?哎,您就算走,也记得带上礼物”谢艾喊道。
“礼物?怕是毒药吧,我真接了你的礼物,有要耽误许多时间,这时候取我性命的大军还不杀来?就算我能得到你这些礼物,岂不是日夜要被你家主公惦记,还有你小子,这么阴毒狠辣,老子还想睡几年安稳觉呢。”
拓跋六修甚至认定谢艾是在拖延时间,看向四周山包、草木,也都觉得处处都有伏兵,似乎随时会有千军万马杀出一般。
所谓风声鹤唳,不过如此。
他哪里还赶耽搁,什么礼物、什么常山郡,此刻都已经不重要了,只要能平安返回平城就是天大的厚礼了。
“谢大人,礼物我不要了,给我向王大人和刘大人带好。”一阵冷风把拓跋六修的声音送出很远。
谢艾和几个汉人官吏站在原地,目送拓跋六修大军远离,直到再也听不见马蹄之音。
这时,那个自称谢艾的锦衣青年一屁股坐到了地上,一边擦拭着额头上的冷汗,一边骂道:“可吓死我了,这他祖母的真不是人干的活,我就奇怪了,当年大哥在朝堂上,面对那么恶劣的形势却是一点都不动摇,事后也看不出什么端倪,他是如何做到的?“
这小子哪里是什么谢艾,分明就是哪个混世魔王索辰。
他身边假扮成侍的姚怒冲却道:“王明扬大人那是尸山血海里历练出来的,就算泰山崩于面前,都不会变色吧?而且,我总觉得他像是死过一次的人,很多事情都有着超乎年龄的参悟。”
索辰一听,连连撇嘴:“冲叔,我知道我大哥厉害,你就不能先夸我一句,今天我表现的如何?”
姚怒冲闻言,却是开心笑道:“少主,你很好,真的很好,这次随机应变吓退拓跋六修定然会美名传遍天下,比之弦高献牛退秦师也差。假以他日,你定是一方诸侯、统帅。”
索辰听了,笑眯眯道:“我才不当什么诸侯,我老爹当个尚书仆射都那般忙碌,若我真成了一方诸侯,大事小情都要我去操心,还要整天被敌人惦记,岂不是要操劳而死。”
姚怒冲闻言,额头冒出黑线,这话他却不敢接,接了等于诅咒索琳操劳要死一般。
“唉,自己这个少主还真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