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名满大晋的“仙翁”,一见之下,立刻迎看了上来,有些人甚至执弟子之礼:“拜见葛仙翁。”
更有人上前就拉着葛洪的手,感激道:“数年前家母有恙,幸得葛仙翁丹药救治,才转危为安,后逢战乱,一直不曾报答仙翁恩情,今日得见,请受小人一拜。”
葛洪却是一脸正色,无论谁来拜见皆是矜持的笑笑,伸出双手与每人都分别见礼,却是不曾疏漏一人。
众人围住谢鲲和葛洪,却完全把王烈和身后扮作侍卫的北宫纯遗落在外。
王烈苦笑一声,对北宫纯道:“你看,这世人皆是如此,追名逐利,却不知道自己如那蚊蝇一般,惹人厌烦。”
北宫纯赞同道:“阿烈你说的极是,对付这种蚊虫,只需拿马鞭抽走便是。”
北宫纯之前为求名誉,没少受这些官吏的轻视白眼,现在虽然略微修饰了容貌,没被这些人认出,但心里却这些官吏却是极其不满。
王烈和北宫纯声音不大,但并没有刻意压制声音,却是立刻引起了身边人的不满。
一人怒道:“你们两个家伙,是哪家的侍卫,怎么如此说话,赶快滚出去”
北宫纯大怒,就要动手收拾这个满嘴喷粪的家伙。
王烈拉住他的胳膊,一咧嘴笑道:“想来大人一定是个东西,知道如何滚走,请给西小人做个示范,小人却是击缶为大人助兴。”
那人闻言,脸变得和猪肝一样,声音提高了八度道:“你,你拿我当倡优不成?来人啊,把这个混蛋给我叉出去”
这边谢鲲和葛洪都被这喧哗声吸引,抬眼一看,见那几个汉子正扑向王烈。
谢鲲脸色一变,一把推开正和让叙话的一个官员,来到那个满脸愤怒的官吏身前,指着他鼻子道:“你有什么资格把他叉出去”
那官员一看是谢鲲,他和谢鲲并不熟悉,也并不算了解谢鲲的家世,却是没那么尊重:“谢大人,这竖子无礼,你不要为他出头,免得连累了你”
谢鲲冷笑道:“连累我?你这是威胁我么,很好我谢鲲就站在这里,谁敢把他叉出去,也请把我一起叉出去吧”
那人大怒:“谢鲲,你们谢家现在已经落寞,不过在会稽苦守几亩薄田而已,这天子脚下还容你嚣张么?”
谢鲲是个好脾气,但这人言语侮及了整个谢家,却是不能忍耐,一把抽出随身携带的士宝剑,喝道:“尔如此无礼,是想亡于我谢幼舆的剑下么?”
那人一见,吓得倒退一步,一旁的葛洪走来,云淡风轻道:“这位先生如此嚣张,想来定是天子脚下的贵胄,我等山野之人却是攀比不上,不过今若不给谢大人和王小友道歉,我葛洪与你势不两立”
那人这时候才感觉有些不对,葛洪都已经出面,而且葛洪称那少年为王小友,那么只有一个可能,眼前那个一身孺袴,神色俊朗的少年,正是名震北地的——王烈。
那人忍不住打了个哆嗦,这世界上有些人位高权重,不是他能惹起;还有些人是心狠手辣,拥有实力,同样不是他能惹起。而且,这后一种人往往比前一种人还难应对。
前一种至少是自持身份,不会说打就打,说杀就杀;后一种则不同,只要不和他心思,他就能让你血溅五步。
而传闻的王烈,无疑就是这后一种的代表。
此刻,那人已经全无开始的嚣张,虽然王烈一直是笑眯眯的看着他,可他却觉得这笑容是如此危险、恶劣。
他结巴道:“大人,几位大人……”
王烈一摆手道:“莫要折杀我,我不是什么大人,我就是一个凡夫俗子,所以我讲究有仇必报今日若不是在南阳王的府邸,我定要你尸横当场当然,我要尊重南阳王,所以只对略作惩戒。”
说完,却是猛然抽出腰畔的环刀,一刀砍出,那人惨叫一声,一截手指落地,如此快刀、如此准确,如此狠辣,震慑众人。
那人尖叫一声,直接疼得昏倒在地。
眼见鲜血飚出,手指落地,人群顿时大乱,尖叫声四起。
这时,那个管事的已经被侍卫叫来,这些侍卫也不敢对王烈动手,只是把前因后果对管事的说了一遍。
因为刚刚王烈体恤这个管事,管事心里对王烈印象极佳,又一看倒地的那人,不过是一个平常喜欢谄媚南阳王司马保的小官,却是立刻有了决断,对几个侍卫道:“来人,把这个垃圾给我拖出去,扔到后院马棚里看好,等王爷闲下来落”
然后,却是恭敬的来到王烈身边,带着歉意道:“王将军,实在对不起,让这等有眼无珠、污浊小人搅了您的性质。”
王烈闻言,立刻拱手道:“有劳管事了,这件事情上我也有些冲动,却是给你添了麻烦,让王爷添堵,一会我会亲自和他请罪,一定不要管事受我拖累”
管事一听,暗赞这才是个懂事理的好青年,对王烈更加热络起来。
处理完这些,管事的再次告辞而出,众人这时才恢复过来。
此刻,一干人早就没有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