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选择和他合作,其次是表面上合作,暗联合其他势力对抗王烈,最次才是硬碰硬的抵抗。
尤其是眼看王烈大军前来,而那出征的近四万慕容一族的骑士却没有动静,慕容皝心里已经有了不好的预感,若父兄投降了王烈,绝对不会这般无声无息,至少会给他传来信息。
如今看,要么父兄是随石勒一起离开,要么就是已经被王烈俘虏、歼灭。
当然,慕容皝还是没想到王烈会杀死他的父兄。
慕容皝十分聪明,尽管猜测出了许多,尽管心有悲痛,但他还是忍耐下来。
王烈大军一路前来,对那些不抵抗的郡县采取的温和政策,更让他决心——投降王烈,献出自己的一切,只要能活命,未来就有机会。
相比慕容皝的淡定,段末坯等人的叔父,也是上任鲜卑辽西公段务勿尘的弟弟段涉复辰,却是惶惶不可终日。
他和慕容皝不同,慕容皝是慕容一族的世子,在慕容廆死后就是慕容一族的族长,全族他最大,只要王烈和谢鲲等人不怪罪他,他就还是鲜卑的可汗。
可他不一样,他虽贵为鲜卑可汗的叔父,可他毕竟出卖了自己的宗族,不但族内很多人对他恨之入骨,就连段氏兄弟也不会饶过他。
就算到时候王烈看在段氏兄弟的面子上放过他,但那兄弟几个却不会饶他。
期间,数次去找慕容皝商议,问其:“我侄子辽西公段疾6誉宽厚,尚能听我之言,容我不死;但段末坯和段鸯两人却是脾气暴烈,恐怕要谋害我,而且这次我族因为战乱损失不少,也死了很多人,那一虎一豹甚至会迁怒与你的。”
慕容皝微微一笑,他自然知道段涉复辰这么说,是提醒他两人是一根线上的蚂蚱。
可是,现在慕容皝心下早已经有了决断,决不能正面对抗王烈的大军,因为王烈不但军力远胜自己,而且现在在幽州乃至北地的名望、人气,都比自己这个辽西慕容氏的后人更名正言顺,现在他要做的就是把责任全部推倒战败的石勒,以及眼前这个倒霉鬼段涉复辰身上。
“老鬼,竟然敢威胁我,既然你不想承担责任,那么我偏偏要你承担一切”慕容皝暗想。
因此,见段涉复辰忧虑,甚至流露出要逃跑的意思,慕容皝却是好言相劝段涉复辰,并邀请他一起赶赴蓟城,到时将石勒任命早辽西和辽东的伪官吏全部捆绑上,并把所有责任全部推倒石勒身上,那时段疾6誉兄弟看在死去的段务勿尘面子上,也不会为难他。
段涉复辰听后,这才转忧为喜,而慕容皝却自去准备后路不提。
只是,若慕容皝知道自己的父亲和同父异母的大哥都是被王烈亲手杀死,不知道会是怎样一种心情。
不过,王烈显然不会在乎慕容皝心底的情绪,在王烈的计划,若慕容皝肯老实归顺,那他看在死去的慕容廆和慕容翰的面子上,就暂且容他再活几年,可是如果慕容皝一旦流露出反意,那么王烈不介意用这个机会灭掉慕容一族,为北地汉民永除后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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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沿路郡县基本上都十分配合行军,因此王烈大军新军度并不满。
这一日,大军行至范阳国治所涿县境内。
再次来到涿县,王烈不禁想起自己在这里枪挑刘孜,报仇雪恨的事情,只是现在那刘佑跑回了江左,否则王烈定然也不会放过他。
而范阳国也和上次王烈来时一样,路两边村镇保存还算完整,甚至还有行人出没,并不算太畏惧官兵。
王烈看着眼前的一切,频频点头,这范阳国虽小,但地处要冲,这次石勒入侵幽州,也肯定是必经此地,但这里的郡县还能保持这样的完整,而且百姓生活还算安乐,简直是乱世的一个奇迹。
上次王烈就对那对祖孙口管理这一切的范阳国从事阳耽十分感兴趣,却是对谢鲲道:“谢大人看这范阳国治理的如何?”
谢鲲看着四周的景象,由衷道:“若不是去过王校尉你治理的平舒城,这里也当得上是繁荣富庶了,而且我每次从这里过都是如此,显见此地郡守是一个能吏。”
王烈却笑道:“这与当地那郡守无关,那郡守据说只会攀附南阳刘氏,只所以如此全是因为这小小的范阳国里却有一个妙人。”
谢鲲奇道:“我怎么从未听过有这样的人才?”
王烈解释道:“这人叫阳耽,乃是范阳国的从事,眼前这一切井井有条的场景,就是阳耽的功劳,而且此人也不居功,都将这些让与了郡守与刘氏。”
谢鲲问:“那王校尉是如何得知此事?”
王烈笑道:“上次经过此地,见此地富庶,叫军士寻来当地百姓相问,才知道的。”
谢鲲一听,点点头:“正该如此,百姓所言才是衡量一个官吏的标准,那此人现在何在?”
王烈笑道:“据之前派出的斥候说,这阳耽石勒来时投靠了石勒,现在是内史。”
谢鲲闻言,有些不满道:“原来是一个趋炎附势之徒,不可交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