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赵东第一次摸枪,但是以前玩的那些土铳,沙管,闷响子啥的从严格意义上来说不算枪,而沙鹰这种玩意也已经超过了枪的定义,就像是工艺品,赵东现在才想明白,为啥那晚李二手里端着一把猎枪的时候竟然像是变了一个人,枪这玩意,真的能把一个人从男人变成魔鬼,还是彻头彻尾的魔鬼!
捕捉到赵东嘴角那带着一丝兴奋的笑意,徐凤略带惊艳道:“人靠衣装马靠鞍,配上这玩意你还真像是一个魔鬼。”
赵东摇摇头,抚摸着枪身上的冰冷弧线,辩解道:“姐,你这话不对,我是魔鬼不假,可咱是魔鬼中的天使!”
徐凤没品透赵东这句话有啥特别用意,轰的一声,楼下传来汽车发动的声音,紧接着是刺耳的轮胎声,几乎可以想象出来,正有一辆汽车犹如离弦的箭,窜向夜色之中!
徐凤再看向赵东的时候,一脸苦笑。“你这个小王八犊子,看来还是信不过姐,送走的是那个女人吧?”
赵东点头。“不是信不过,赌的太大,我输了没啥,总不能拉太多垫背的。”
“你这小犊子也忒不仗义,枉姐对你这么信任,单枪匹马的就敢进你屋子,也把姐算计进去?先是玩了手大空城,然后暗渡陈仓送走那个唐家的丫头。”徐凤半笑半眯眼,“啧啧,大熊真要是栽你手上也不算冤枉,你这人就是挨千刀没够的货。”
赵东从桌上拿起垫着水杯的桌布,仔细擦着枪管,低头道:“姐,咱就是一个没见过市面,刚出了大山的农民,你也高看我了。这次对上大熊,就是半斤对八两的赌命,真要是有把握,那就不叫做赌了,没准今天就得躺这,到时候还指着姐给咱收尸呢。”
“呸,农民?农民敢摸枪?农民敢第一次摸枪就没心没肺的拉开保险擦枪管?”徐凤撇撇嘴,不置可否。“你别这么看我,我不是看不起农民,我祖辈也是农民,只不过对于不是一个世界的事物,很少有人能在第一次接触的时候就有你这份镇定。你想想,如果我要是一辈子只用两根筷子吃饭的良家妇女,你突然把我扔到西餐厅,我九成九不知道哪手握刀拿手拿叉。”
赵东愣了一下,然后笑了笑。“也对,跟你们这帮妖人接触的多了,我要能是啥正常人就奇怪了。”
听见楼下的刺耳轮胎声,已经走到二楼的一伙喽啰也发现不对,当即有两三个人停下脚步,往回跑去。
赵东低着头,手心里紧紧握住那把枪,一股实质般的力量感涌上心头,这是右手半废之后赵东再次找到这种熟悉的感觉,手臂逐渐紧绷,他不自觉的弯起了嘴角,赵东那四十五的侧脸让坐在对面的徐凤从他身上捕捉到一种东西,是男人们习惯称之为自信的东西。在这个人吃人的年代,一个男人可以失去一切,唯独不可以失去力量,豺狼即使失去了锋利的牙齿依然能够咬人,赵东即使只有一个人也依然是魔鬼,这个道理并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够明白!
“砰!砰!砰!”从容的扣动扳机,毫无预兆的三声枪响在黑夜里格外震撼,粗暴的撕开了轻薄的墙面,三个毫无规律的枪眼出现在房间里面。
徐凤也被赵东突然间的疯狂举动吓了一跳,眼前火光闪过,她只觉得耳膜嘶鸣,有东西带着灼热的气流从身边飞了过去,当她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面前那个男人正在吹着枪管。徐凤咬着嘴角,这是一个疯子!
刺鼻的火药味与淡淡的血腥气味在不大的小房间内迅速蔓延,徐凤视线迷离,紧紧盯着赵东,此刻的赵东仿佛战神附身,浑身上下散发着令人迷醉的妖冶味道。
“血腥,永远都是男人的游戏,女人还是不要掺合的好。”看着徐凤,赵东笑了笑,摸着白的脑袋自言自语道:“枪这玩意我还是不喜欢,太快,把枪就射,太他妈没有成就感,不如提着刀玩肉搏更刺激!不到一分钟就完事,这也能叫爷们?”
说着,门外传来痛苦的叫嚷,也不知道赵东盲打的三枪打中了哪个倒霉鬼。
赵东话音落下的时候,房间的门被打开,开门的半身是血的麻四,他脚下躺着三四个爷们。赵东把枪随手扔在桌子上,从腰后摸出一把匕首,头也不回的大步走了出去。
画面就此定格,可以看见徐凤眼角那遮掩不住的欣赏,不过很快又被其它东西所取代。
小走廊太过狭窄,麻四将战斗力发挥到了惊人的地步,手里刀没有留手,上下纷飞,愣是没有人敢上前,有了赵东的加入,简直如虎添翼。
今天小旅店没有客人,仅剩的几个小服务员也都被徐凤撵回家,摸了一把刀尖,赵东舔舔嘴角,真是一个滴水不漏的女人。
出去的时候走廊上鸡飞狗跳,热闹的很,赵东也不客气,跟在麻四身后,落后小半个身位,径直走了上去!
十分之后,十多个如狼似虎的汉子没一个能跑出去,七倒八歪的躺在地上,不过赵东两人没下啥狠手,要不然今天的事可就麻烦了,至于刚才的那三声枪响,赵东相信,以徐凤的能耐绝对能摆平。
回到房间之后赵东还好点,麻四身上挂着不少伤,不过都是些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