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是一声狼嚎荡在林中,荨真神色更加惨淡,言瑾望着狼女从丛林深处缓缓走来,越走近,一股奇香幽幽扑来,荨真闻了这香味,身子一软便倒了下去。
狼女走近后,对言瑾深深一笑,礼貌叫道“瑾姑娘。”
言瑾见了她如同见了圣母玛利亚似的,一脸忧愁,哭不像哭,笑更加不像笑,望了她许久才说道“你是狼女啊,能帮我解开吗?这女的绑的我太紧,我手有些发酸了。”
狼女笑了笑,右手轻轻一挥,言瑾便感到束缚自己的草绳被解开,言瑾三下五除二将草绳扔了,揉揉发酸的手。
望着狼女上下打量了一番,狼女笑意更浓。“瑾姑娘是如何知道我便是狼女的?”
言瑾瞧着被荨真捆得发红的手腕,呐呐答道“相即墨只告诉我有精灵暗地护着我,上次哪吒来找我时,便提及了你,便略有耳闻。”
狼女轻呵几声,一眼睨过倒在地上的荨真,说道“瑾姑娘打算将她作何打算,不如让狼女将她喂了我那群狼兄狼妹们。”
言瑾一听她这样说,脑海中便联想到血淋淋的一片,便摇了摇手说道。“罢了,捉弄她一下便好了,我先回去了。”
狼女瞥过地上的荨真一眼,上前说道。“还是由我来送你回去吧,这样也快些。”
言瑾点了头,这荒山野岭的,自己也不晓得路,凭自己摸索还不知在明早的时候能不能寻到回府的路。
狼女上前抓住她手腕,瞬间,自己处在的位置并不是阴森的林子,而是在大路宽敞的将军府门前的路道上。
与狼女道了别,提裙蓬头垢面的冲进府中去,起先还被府中家丁给拦住,在言瑾理清头发后,一见是夫人,这才欣喜若狂大叫道。“夫人回来了!”
引来了不少人围观,言瑾的面色刷的一下就白了,这家丁是存心与她过不去么,此番形象这样,是要她丢尽颜面吗?
当银耶从后院匆匆来到前门见到她哪一刻,他放佛时光过得冗长,他一把将言瑾揉进怀中,言瑾只觉得自己骨头仿佛要被他揉断似的。
许久他松开了她,望了她许久,将她额间湿透的发丝捋过耳后,轻声说道“是谁将你弄成这番模样。”
言瑾觉得没必要替荨真故意隐瞒什么,说出来便是他与荨真的事了,她自己也不是什么活菩萨在世,别人在怎么犯她,她还能以德报怨?
于是便将事情一五一十告诉银耶了。
银耶眸中似乎在燃着什么东西,许久又说道。“依荨真的性子,她既然做了此事,便不会让你活着回来,接下来又发生什么事了?”
言瑾脑子里快速转了一圈,自然是不能傻傻的将什么事都抖出来。她想了想,便说道“当她要对我下毒手时,周围现了狼群,一双双绿油油的眼睛在黑暗中瞧着我们。她吓傻了,然后直接丢下我便逃了,我从狼群中脱困后,便依着路走回来了。”
银耶挑了眉,问道“那你是如何从狼群中脱困的?”
言瑾望了他一眼,本以为这样便能搪塞过去,没想到银耶便是那种打破沙锅问到底的主,轻咳了两声说道“我自小身子弱,我娘亲用兽乳将我喂大,身处闺阁时,时而觉得无趣,便学了些动物的嚎叫,此次我便用狮子的嚎声,将狼群吓走,自己便脱了困。”
言瑾靠近他,半眯着眼道。“将军这是不相信我?我骗你又是何苦?挑拨你与公主间的感情?我自是不会无聊地做那些事,此番事件却是与公主殿下有关,若将军不信我,那便也罢。”
说完与他擦肩而过,刚迈出一步而已,手腕便被银耶抓住,言瑾低呼一声,恰巧握着了遭捆绑那处。银耶拧眉,将她手腕举起,一道道淤红的痕迹映在眼底,时有几道因勒的过于深,而导致皮肤勒出可深可浅地伤痕。
银耶粗糙的指腹磨砺过,言瑾轻呼一声,便下意识的抖了一下。银耶得知将她弄疼了,松了手,望了她许久。
言瑾见着他不说话,心里觉得紧的很。一阵凉风吹过,言瑾颤巍巍打了个喷嚏。这个喷嚏将银耶从神游中带醒,便将她带进房中。
吩咐初晓去备好一桶热水,与一些干衣服。他拉过她坐在矮几上,细心的给她上了药,系好绑带后。
他抬头看着言瑾,许久才启唇说道“我并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有时候我倒宁愿你是在挑拨我与荨真,只是我想错了罢了。”
言瑾低头不敢看他,她不知自己为何这样招桃花,有一瞬间突然觉得自己有些红颜祸水。
银耶见言瑾低头不语,心里只觉得迅速到了寒冷的冬日,自己的心便被那寒意给冰封住。
他紧握住她的手,声音有些暗哑。“你可知,当我去捻词江寻不到你时,当时的心有多乱?”
言瑾还是低着头不说话,不是她不说话,而是她不知道她该说些什么。
就在二人陷入尴尬局面时,初晓这个救世主出现了,将她带入里间沐浴去了。走时,银耶望着她背影,心里的落寞将他吞噬。
她那颗尘封的心,自己不知要在何时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