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南宫羽策马奔去,突然,红魅一手紧紧捂住了胸口,猝然吐出一口鲜血。
一袭黑影掠来,将萎顿着身子的红魅一把拽了起来,冷声道:“身为一主,如此狼狈也该避开人前。”
“别站着说话不腰疼,墨隐,你试试被追杀一路?”红魅一抹嘴角的雪,喘着粗气说道。
“自作自受。”墨隐冷冷评价,“能走么?不能我先命人抬你回去。”
“你还能想个更好的法子么?”红魅反问道,撑着墨隐的胳膊站直了身子,“要送也得等看到蓝冰那家伙的尸首啊。”
墨隐一紧眉,闪身就要走,却被红魅冷不丁的拦下,眼中顿时冷如利箭,“你想死?”
“不,不想死,只是反正没人打扰…。想和你聊聊。”红魅随意说着,示意墨隐扶他坐下。
“墨隐,看你平日武功举止非凡,以前应也不是个寻常人物,为何会突然委身丞相府?真的只是仇杀走投无路么?”红魅问的十分随意。
“与你何干?”
“是与我无关,但是人…。都有好奇心。之前丞相府里的人,哪一个不是从小严格训练而成,可你为何却能突然在三年前破格加入?难道真的只因你曾救过主子那么简单?”红魅意有所指的说着,话锋一带,“还有,三年了,失忆前的事你果真一点都没有记起?”
“死人就不会有好奇心了。”墨隐周身散发出一股杀意。
“所以我还活着。”红魅挑眉说道。
两人一阵静默,各有所思。直到,见得远处蓝冰带着手下,安然回来。
红魅突然开口,打破了沉寂:“墨隐,替我做件事。”
“我讨厌被威胁。”墨隐看着远处,一脸冰冷,“也不屑。”
红魅微微一笑,抬眸看向墨隐,一副神秘莫测的口吻道:“那可未必,世事难料不是吗?不过,你放心,我不会令你太难做。”
墨隐面色极其难看,默了片刻,终于开口问道:“你要我做什么?”
“替我杀了那个人…。”
“那个人主子回来就早已不闻不问了,你为何要赶尽杀绝?”
红魅一声轻蔑,“不闻不问我不管,但留他后患无穷。”
“你为什么找我去做?”墨隐冷声问道。
“因为只有你去过那人那里,知道怎么破解里面的机关。”红魅答得云淡风轻,感受到墨隐杀气突然增重,却仍旧笑道:“我知道主子不在时,他的一切是你打理。”
“你在找死。”
“那你也能杀的了我。”红魅说完,撑着一口气站起,淡笑道:“你放心,我只要我想要的,其他的,没兴趣。”
然墨隐并未动手,猛地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停下道:“此事,我会考虑。”
红魅在原地随意道:“手段不计,只越快越好。”
看着墨隐没有再回话,只提步继续大步而去,红魅的脸上笑意渐浓,纵然共事三载,事实上他对墨隐的性情并没掌握多少,怕是整个丞相府也就他足够神秘…。但他正是看中了他只一点。越是这样的人顾忌也就会越多。
不过,能够三言两语令他妥协,那么他手上的把柄,分量倒超出了他的想象。
回到城中,远远看那灯火通明的架势,显然,红魅逃出事已经惊动了月代寒,甚至连丞相府都已经被波及。
“主子,您可回来了?”她还未靠近府门,青衣已经急急冒出来,拽了她到暗处的角落,道:“主子,没时间了。御书房被盗,皇上要杀司徒将军,晚了就来不及了。”青衣急匆匆说着就拉着南宫羽,纵身一跃,连步都弃而不走了,直上屋顶墙头,开始飞檐走壁。
南宫羽一惊,愣了一愣。御书房被盗,这就是月代寒要杀司徒风的另一个借口?再怎么说司徒风也是一军之将,怎么会做那鸡鸣狗盗之事?月代寒竟装糊涂到这个地步了么?
风声赫赫,雨后的夜风吹得南宫羽有些冰凉,青衣轻功本不如南宫羽,但因为南宫羽的内力并未完全恢复,一路上两人正好齐肩,青衣便大概将事情的经过讲给了南宫羽。虽然已经听红魅说过,她却还是觉得知道的详细一些比较好。
原来,那一日和南宫羽分别后,司徒风就已经开始着手返回边关的事宜。直到今日下午突然有官员联名去御书房弹劾司徒风,皇上大动肝火,当即召来司徒风,要取他兵符,司徒风不肯,两人对峙许久后,月代寒免去了司徒风的将军之职,将司徒风囚于宫中。紧接着夜里御书房被盗,月代寒不知为何直接迁怒了司徒风。而白翎在得知司徒风被囚之时,便进宫求情,一直未归。
南宫羽听完这些,心又沉重了几分。在她了解,月代寒在没有十足的借口下绝对不会轻易对司徒风动手,如今却突然这样,怕是那些官员本就是月代寒刻意以峪口关为由安排的,司徒风素来不喜结交群臣,免不了受到不少大臣记恨,但甚至连御书房被盗的事都怪罪到司徒风,这么偏激的行径,究竟是为了什么?是他高估了月代寒的忍耐性还是…。月代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