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几乎是一路飞奔回了雪园,可没想到一进院,却见火狐静静地优雅卧在院中,而在它旁侧墨隐也在。
“你怎么在这?”她暗暗松了口气,缓缓走了上去。脸上为墨隐擅自闯入雪园而有些愠色。
“澜王殿下见你久久没回来,正吵着要去宫中找你。”墨隐面色阴沉,却并没有开口回答南宫羽,只是快速地望了眼地上的火狐,转了话题道。
南宫羽神色复杂地瞥了他一眼,没有说什么,径自上前在火狐面前蹲下,细细勘察了一番,却见火狐的身上虽然毛发凌乱,但却没有发现任何伤口,心中有些欣慰,却也生出更多疑惑。难道公孙相如所指的妖物并不是火狐?那又是什么?
彼时,白翎为了稳住月代澜已是焦头烂额。王爷在丞相府养病,虽说主子特意嘱咐了他不准人前去打扰。可澜王府着火的消息,却还是不知通过什么途径传到了王爷耳中。而王爷知道后的反应,大的出奇,口口声声吵着要进宫,要见主子。药不喝,饭不吃,就连为他定时把脉的御医都被他轰了出去。
所以,一听到门外来报说是南宫羽已经回了雪园,他立刻便找了青衣前去寻主子过来。
青衣一路风风火火,匆匆绕过回廊,到了雪园外。却见院中南宫羽半蹲在地,墨隐在侧静静望着,双眉一挑,她眼角划过一抹精光,没有立刻出面,反而就着院门口的墙壁躲了起来。
但她不知,她的举动早已被墨隐看在眼底。唇角微微一勾,墨隐轻轻一咳,朝着南宫羽恭敬道:“还请主子随属下,快去看看澜王殿下。”
南宫羽安静之中,忽听墨隐咳嗽一声,已觉得有些奇怪。抬头之际,又听他称呼她主子,顿时觉出反常。明眸微凛,她警惕地站起,眼角的余光不动声色地朝着四周一扫,目光在院门处的墙影下稍稍停滞片刻,她收回视线,垂眸看了看地上的火狐,对着墨隐淡淡说道:“替我照顾它。”说完,提步便走。
“是。”墨隐领命,抱起火狐。
见南宫羽朝着自己走来,青衣微微一惊,急忙敛了敛容,迎了上去,故意装作一副才来的样子,将白翎对她的吩咐恭恭敬敬的告诉了南宫羽。南宫羽本就没心思在这个多事之秋,再添麻烦。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佯装信了她,两人便一起走去月代澜养伤的房间。
“白翎,你家主子怎么还没来?”月代澜依靠着,惨白如纸的脸上浮现着急躁。
白翎顿了顿,恭敬安抚道:“属下已派人去请主子了,殿下再等等。”
“再…差人去看看。”月代澜急的火烧火燎,但无奈腹中还隐隐作痛,身子无法动弹。
“是…。”白翎极为无奈地应了声,但又怕月代澜一冲动下床伤了身,便不敢离开房间半步,只得朝着门外道:“白一,再去看看主子来了没有。”
“不用了,我来了。”南宫羽已经走到门外,白翎却没听见。
一见南宫羽,白翎一直紧绷的神经才缓了缓,立刻迎了上去,“主子,澜王殿下已经等您等了许久了。”
南宫羽看了眼白翎,注意到他脸上有些疲倦之色,眼睛也有些轻微浮肿,想必定是她昨夜的话令他睡得不太安稳。于是吩咐道:“你先下去休息吧。”
白翎微微点了点头,却没有急着走,而是出门从御医手中端来热了好几遍的汤药,轻轻放在桌上后,才退了下去。
整个房间,瞬间就只剩下南宫羽和月代澜两人。
“雪…皇兄他…。怪罪于你了么?”月代澜艰难地撑起身子,一脸焦急地问道。
“我不是安然无恙地站在你面前了。”说着,南宫羽一把将月代澜按回了床上,转身端起桌上的汤药,坐在床边,执起一勺在唇边吹了吹,缓缓递到了月代澜的嘴边。
月代澜本还想再问她关于解药被毁的事,却看见南宫羽竟亲自给自己喂药,不由地一惊,转而心头袭上一股浓浓的暖意,脉脉地看了看她,将事情抛之脑后,一勺一勺的如饮琼枝玉露般的美滋滋地一连气将整碗药喝的干干净净。
南宫羽没想到月代澜会这么听话,微微笑了笑问道:“你可吃过饭了?”
月代澜一手捂了捂腹部,有些尴尬道:“药都喝饱了…。应该吃不下了。”
“那我自己吃了。”说完,南宫羽差人送来了饭菜,一早上没进食按道理说她应该很饿,可月代澜那一双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顿时令她饱了大半,只随意吃了几口,就将饭菜撤了下去。又坐回了床边。
“我是不是给你惹了麻烦?”月代澜突然开口,言语有些怯怯小心。
“是很大的麻烦。”南宫羽确切的说了出来。
月代澜的脸色又苍白了几分,抿了抿没有血色的双唇,“那…那以后,如果我想见你,见母后是不是更难了?”
“你以后别太闹腾了。”南宫羽叹了口气,无奈道。
月代澜的心思被南宫羽当面说破,脸色彻底白了,连生气都看不出了,软软躺在床上,突然皱眉,“雪,我饿了。”
南宫羽眉梢一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