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再启,轻微的颠簸中,看着手中的檀木盒子,其上一层是装放她拿走的玉笛,其下一层,存放着一个白色小瓷瓶。海总管以为是她忘在了房间,交给她时,唠叨了不少,其实她根本就不知道有这么个玄机。
不过,从海总管的口中,她也知道了这瓶子里装着的正是白翎他们的解药,原来,那公子也是像前世的北傲风一样,以毒控制手下。而,独孤雪是个例外。
他们之间,有其他的关系维系着。
海总管说,公子在独孤雪不在的半个月里,曾下令,如果独孤雪死,其他的人,全部陪葬。想来,其中关系应该极其微妙。
从瓶中倒出药丸,南宫羽直接取出一枚递给了白翎,白翎笑着淡然放入口中。
南宫羽看着掌中剩余的药丸,数量…似乎不对。
除了白翎,红魅,紫殇,蓝冰,青衣,五人,还有那个陌生的黑衣人,那还剩下的一枚…
莫不是那公子数错了?但以他的性格,不太可能。
难道,除了这六人,在独孤雪的手下,还有她没有见过的人?
回到雪园时,天已经快亮,不觉中,南宫羽的手脚已经有些冰凉的麻木。
“白翎,替我交给他们。”南宫羽将手中的盒子交给了白翎。
看见白翎不带一丝的惊讶神情,她知道,她又猜对了。北皇司的规矩,在这里依然适用。而那解药,也应该除过公子,无人会有。
走进雪园,凄清无比。
她确实觉得很累,但却是无论怎样也睡不着的。身体内那即将爆发的冰寒气息,尽管是静坐着,隐隐也有些令她难以承受。
突然,一些细微的声响还是传入了南宫羽的耳中,来自房上。
强撑着力气,南宫羽警惕的快步走出了房间。那房上之人,也许是察出了她,在她还来不及看清之时,便急忙抽身,似要匆匆离开。
却被南宫羽不慌不忙地叫住:“你的伤可养好了?”
那人身影微微一顿,转眼恭敬地跪在南宫羽面前,低下头,恭敬道:“护主子安全,乃蓝冰职责所在。”
“既然没好,今夜就不必在房上呆着了。”南宫羽气定神闲的说道。这个蓝冰应该是独孤雪的贴身侍卫,以独孤雪的安全为第一。
听了南宫羽此言,那蓝冰浑身一震,半晌没有动静,终于快速的望了眼她,复又匆忙低下头,板着一张棱角分明但阴沉如云的脸,艰难的沉声说道:“主子若对蓝冰有什么不满,请明示。”
对他不满?南宫羽万没想到自己的好心他却完全不领情,想起前世自己手下的蓝冰,她不由的认真打量起眼前的蓝冰。
前两次,她并没有仔细瞧过他。但如今的仔细一看,竟使南宫羽颇为意外。
这个蓝冰,异常直傲,俊美的脸上那一双眼极为冰冷,但区别于北傲风的阴鸷,也不同于那公子的深邃腹黑,反而其中似乎蕴藏着无尽的热情,像水火的相遇,碰撞出令人想象不到的火焰。就好像时时刻刻在告诉那些看过他的人,他一旦认真了,那就会认真到死。
这样的个性,也难怪会误解她的意思了。
暗自叹了口气,南宫羽正色道:“我对你唯一的不满就是,你竟敢违背主子的命令!”
对于蓝冰而言,除了假作发怒,也许他还会坚持。
“主子…。”果然,蓝冰还想坚持。
南宫羽却以一个逼人的冷眼瞪了过去,生生打断了他的后话。视线淡淡扫过蓝冰宽袖里正在往外渗血的布带,她用不容解释的语气继续道:“立刻滚出雪园!”
蓝冰再不敢多言,良久只低着头生涩的咬出一个字,“是。”
仅是如此,他离开时也未敢多在雪园的土地上滞留片刻,而是飞上房檐,从来时的路返了回去。
这一夜,过的真是极为漫长,阴雨又下到了天明。
一大早,天晴后雪园旁近的一处院落里,极为热闹。
所有人齐聚在一起,其中一个清亮的女音已经笑了好久。
“蓝冰,你倒是快说说你到底是怎么得罪主子了,他昨夜竟把你从房上遮风避雨安乐窝里赶了出来?”青衣俏皮的笑望蓝冰,一身蓝色衣衫湿湿的贴紧,应该是在雪园外面站着淋了一夜雨的结果。越想她就越发有些忍不住的上前拍了拍他一摸好似就可以挤出水的衣服。
蓝冰阴着一张脸躲开:“该说的我都说了,其他的无可奉告。”
“不然不然。”一旁的红魅,一张妖媚到极致的脸上尽是戏谑,突然欺近了蓝冰身侧,距离极近,一边打量着他的神色,一边暗带危险的问道:“主子回来时,竟着着一件白色衣衫,虽主子为男子,但作为主子的随身护卫你知道其中的含义。说,你是不是碰过主子?”
蓝冰面色大怒,二话不说,飞出一掌。
红魅闪身而过,眼中闪过一丝狠辣,“我猜对了?”
“谁像你那么浪荡!”蓝冰恼怒的语气中毫不掩饰与脸上同起的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