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羽,我虽不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但看在你救了我的份上,我奉劝你西面的地方去不得。还有…。这个铃铛,你留着,他日总会派上用场。总之,一切小心。我可不想你死得那么早。”
南宫羽骑着一匹马悠然的穿行在密林之中,回想着方才送公孙相如到镇上,临别时他有意的暗示。他那番言语无不透露出他知道什么,那么,很明显他应该也猜到了她要去的地方就是…。断天崖。那样一个与世隔绝的地方,他怎么会…。
低头取出怀里的紫色铃铛,认真端详下,南宫羽越看越发觉得这个东西眼熟,紫色?铃铛?好像在哪里见过,可就是想不起来是在哪里。不过,这目前并不是她紧张的目标,重新收好铃铛,南宫羽将缰绳拉紧了几分,准备提速。
可就在这时,眼角的余光猛地扫到一缕火光,夹在茂密的灌木丛中快速闪过,甚是显眼。
那小家伙跟上来了?
南宫羽猝然一赶马,甩掉它。她不想去招惹这小家伙,因为,她很明白,这火狐在世间绝对是罕有。而灵性这般的火狐,更是如此。何况,它和那神秘的小男孩关系密切。
并且,如果她把它带出了丛林,没有小男孩的保护,这小家伙免不了会遭人猎杀。
策马狂奔,南宫羽一路向西。
行过最为茂密的林子,她的视线开阔了不少,绕过前面的峡谷应该就快到了。由着马儿跑着,南宫羽的思绪暗自翻转了很多遍,其中无一不是关乎当初下山时的情景。
时光匆匆,然一切记忆依旧清晰可见,彷如昨日。虽然在外人看来她下山不久,但当中的滋味却只有她自己明白,她离开并不单单半年,而是前世今生。现在,她重新回来,择决的又是新的命运。
正当南宫羽想的快要入神,突然,前方窜出一个火红色影子,胯下的马顿时惊了,嘶鸣着扬起前蹄,火红色的影子就停在马蹄下,不动了。
情急之下,南宫羽俯身弃马,抽手一把将马蹄下的小家伙拽出,身子顺势在地上一滚,成功地躲过了马蹄的践踏。可是,再快的速度、再敏捷的身手,仓促之下的动作往往也不尽人意,她的手背仍是被马蹄踢中。
发麻的感觉从手背传来,阵阵剧痛下南宫羽甩手将火狐丢到一旁,心里面颇有些恼怒。本想对着它发作,却在一转头又于心不忍了。这小家伙跟了她有多久?需要跑多快才可以追的上她?
只见火狐张着嘴大口喘着气,因能听见粗重的呼吸声似要促断了一般。剧烈的喘息令它小小的身体急速起伏,似乎也是累了,连站都站不稳。南宫羽擦去手背上的泥,一道红肿的伤口隐隐杂着泥,有血渗出。
此时,火狐好像缓和了一下,有些颤抖地撑起身体,迈步走近南宫羽,虽然有些狼狈,但依旧尽力保持着优雅,坐在她的面前。
“你不要跟着我了,我不是你主人。”看着火狐一直巴巴的望着她,南宫羽有些无奈道。当然,她知道它听不懂她的话。
果不其然,火狐仍旧大口喘着气,根本没有打算离开的样子。
南宫羽左右看了看,前面就是断天崖,即便她想带它上山,师父也是不许的。
“快点回去找你主人吧,这里不适合你。”南宫羽说完,从地上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抬腿就走,却感觉身后有什么扯住了她的衣襟。
“松口。”南宫羽顿时更加无奈,她不明白它为什么一定要缠着她。
但,火狐咬着她的衣襟的一角,并没有动。只是溜溜着眼睛定定的望着她,无论如何就是不松口。
“我去的地方,真的不能带上你。”南宫羽很认真的说:“师父喜欢清静,如果被他发现你,你一定没命。”南宫羽最后一句故意加重了语气,想来它应该可以听明白她的语气。可是,却不想,火狐非但没有松口,反而将她的衣襟咬得更紧了。
南宫羽拽了拽衣襟,试图扯开,可结果却是连衣襟上的火狐一起提了起来。南宫羽微微有些惊愕,看着火狐咬着衣襟在自己的面前晃了晃,用了几分力气抖了抖,甩不掉。她从来不知道,一只狐狸可以轻成这样,好像都没有什么重量。
南宫羽终于深深叹了口气,正欲说话,却忽然听得不远处传来叮叮当当的声音。
伴着山中的风,显的空森无比。南宫羽警惕一动,迅速地牵过缰绳。抱着火狐,飞身上马。这去往断天崖的路,平常根本就不会有人来,如果有人来,一定是有大事发生。
刻意地用衣衫把脸掩去大半,南宫羽装作路人,悠悠地向前行着。而那火狐,也好像看出什么端倪,躺在南宫羽的怀里,很是安静。
不久,一队人马沿着山路蹒跚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