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天德终于将目光落在了岳银瓶的脸上,但只是片刻,然后又将目光移到了一脸茫然的岳霖脸上:“你想死我不拦你,但你不要连累我。”
这句话他说的还很平静,可是后面的话就完全变了,他突然扯著脖子大声喝骂道:“你他娘的就是一个大傻x,你麻痹的知不知道你这么做会害死很多人,到时候你死不要紧,我秦家落得满门抄斩你可以不在乎,但你娘亲还有你的兄弟姐妹们,你有沒有为他们考虑过,是不是要让所有人陪你一起死。”
岳霖更加茫然了,他根本听不懂秦天德的话,就像岳银瓶刚才说的,万俟卨只是一个死囚,早死晚死还不都是一个死,最多就是让他赔命,至于会有那么眼中的后果么。
岳银瓶同样一脸不解,只感觉秦天德说的太严重了,正想开口问个明白,却看见秦天德抱起了岳震,头也不回的走出了牢门。
回到府中后,秦天德铁青着脸抱着岳震來到书房,一脚将门踹开,径直走了进去。
一直在等候秦天德回來的秦三看出秦天德心情不好,不敢说话,麻溜得跑到书案旁,点燃了烛台,然后有快速退出了书房,小心的关好了房门。
“说,今日之事你有沒有份。”坐在椅子上,秦天德将岳震抱到了脸前,经盯着岳震的双眼,面无表情的问道。
看着此刻的秦天德,看着此刻秦天德冰冷的眼色,岳震第一次感觉到了秦天德的可怕,这种感觉跟上次在普安王府被秦天德打屁股时不同,上一次虽然被打,可是他能感觉的到秦天德心中的担忧的着急,而这一次不同,这一次秦天德身上只散发出一种野兽般的可怕气息,仿佛随时要吃了自己一般,在沒有别的气息存在。
岳震咧了咧嘴,想要装哭躲过去,可是被秦天德的气势所慑,怎么也咧不开嘴;想要转一转眼珠找个对策应付过去,却是被秦天德近距离的逼视弄得眼中不敢乱转,甚至不敢跟秦天德对视,只想逃避那吃人一般的眼神。
“说。”
秦天德的声音很平静,平静的发冷,让人不寒而栗,岳震艰难的吞咽下一口唾液,小声说道:“我只是知道一点。”
“知道多少,谁的主意。”
“我,我,,。”岳震的嘴终于咧开了,这回不是装的,而是真的,被秦天德吓得快要哭了。
秦天德却是根本不在乎岳震哭或是不哭,听到岳震的两个“我”字,眉头一皱,说道:“是你的主意,不可能,说,到底是谁的主意。”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实在是让秦天德感到害怕,昨晚岳银瓶和岳震缠着他,让他想办法带二人去看万俟卨的惨状,而今日他从赵构口中求得准许,赵构又指派了一个侍卫随行监视,可是这个侍卫居然当着他的面杀了万俟卨。
帝王心中从沒有仁慈一说,这一点秦天德已经从赵构的身上见识过了,那因他而被杀的二十个宫女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若只是如此,他倒不会在乎,大不了就认了,让赵构要挟,反正他的计划就要成功了,等到计划成功,这种威胁就根本沒有半分用处了。
可这个杀了万俟卨的,被赵构钦点的侍卫居然会是岳霖,这一点让秦天德怎么也想象不到,更是让他心中震惊的难以形容。
岳霖的确是宫中的侍卫,可也只是普安王府的侍卫,怎么会和赵构扯上关系,成为赵构钦点的监视侍卫,更是成为了赵构手中的刀。
这是不是代表着历史又朝着原本的轨迹运行了,赵构已经决定将赵眘立为太子,这父子俩早已达成了默契,赵眘在他面前装出一副稚嫩的模样迷惑他,赵构则是对他大肆宠信,目的就是为了让她像一个小丑一般,和秦桧不停的争斗,最终的目的则是,则是,,,,,。
最终的目的秦天德想不出來,而正因为最关键的东西想不出來,才让秦天德从头到脚全身冰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