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不对,刚才得罪本官的还有你们几个,你们也必须每个人自罚一杯,算是跟本官赔罪。”秦天德口中所指的乃是蒲察康身后的几个护卫。
由于刚刚已经听到“战马”二字,蒲察康只感觉猛安的官职已经在向他招手,顾不得在思考太多,只想着尽快从秦天德口中套出一切,当下立刻让在场的几个护卫每人敬了秦天德一杯酒,当然,喝的是秦天德带來的醉花酿。
事实上,蒲察康已经打定了主意,只要从秦天德口中得知了完颜宏达勾结宋人走私战马的事情后,就将秦天德扣押,然后带回金国,作为指证完颜宏达的人证,而秦天德的头颅,也将成为他晋升猛安的垫脚石。
等到他身边的几个护卫轮着敬了秦天德一杯酒,感觉找回了面子的秦天德摇摇晃晃的坐下后,蒲察康连忙拾起了话題,继续问道:“秦大人,如今小弟还有小弟手下的这帮护卫都已经跟您敬过酒了,您如今可满意了。”
“满意满意,,,嗝。”心满意足的秦天德大着舌头打了个酒嗝,显出了醉态:“只可惜,可惜此处沒有歌妓,有酒无欢好不扫兴。”
这时候江面忽然起风,一股浪涛打來,楼船顿时开始摇晃起來,秦天德突然将手中酒杯用力摔在地上,仿佛发了酒疯一般,又哭又喊的大叫起來:“老子要女人,老子要女人,林宇洛,去给老子弄几个女人來快活快活。”
“大人,此间沒有歌妓啊!小的实在是找不到。”林宇洛苦着脸应了一句,只看见对面的几个金兵护卫都笑看着出丑的秦天德,眼中无不带着嘲讽。
“你说什么,你敢再说一遍。”秦天德此刻仿佛真的是醉了一般,本就有些虚浮的脚步随着楼船的摇晃变得更加厉害,跌跌撞撞的朝着林宇洛扑了过去,一脚揣在了他的腿上。
林宇洛眼中闪过一丝愤恨,虽然收的很快,但还是被一直留心秦天德三人的蒲察康收入眼底:“大人,小人真的是找不到啊!求您不要在责罚小人了。”
林宇洛虽然不敢还手,但也不肯就这样任由秦天德大骂,只能在船舱内左右躲闪,二人你追我打,不知不觉间竟然追出了船舱。
“老子让你跑。”秦天德好容易追上了林宇洛,一脚将其踹到,自己也因为站立不稳跌坐在甲板上。
林宇洛一边夸张的惨叫着,却不着急起身,眼睛四处乱瞄,将楼船上下金兵的分布瞧了个清楚,然后才爬起來來到秦天德身边,努力想要将秦天德搀扶起來。
“大人,小的知错了,等回到岸上,小的就给你找十个八个的年轻女子,让大人好好快活快活。”
“你个狗东西。”秦天德手臂被架在林宇洛的肩头,含含糊糊的骂了一句,紧接着压低了声音:“都看清楚了,药效马上就要发作了,到时候就看你的了。”
“是,是,小的是狗东西。”林宇洛大声的应了一句,同样也压低了声音:“大人放心,刚刚我已经发出信号,只是要委屈大人了。”
蒲察康一直在留意着秦天德主仆二人的情况,他的心中总有一种不安的感觉,但却说不出这种不安从何而來,看到秦天德被林宇洛搀了回來,刚站起身想要开口,突然感觉阵阵眩晕直冲脑门,眼前也变得有些模糊了。
匆忙间他一手撑住桌案,另一只手摁在脑门上,心叫不好,他的酒量很大,刚刚只不过喝了几杯,绝对不应该会醉的,除非这所谓的醉花酿,,。
“不好,酒中有毒。”就在蒲察康想要开口召唤手下兵士的时候,被林宇洛搀扶进來的秦天德突然大叫起來。
紧接着,令蒲察康嗔目结舌的事情发生了,林宇洛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摸出了一把短刀,架在了秦天德的咽喉处,而他自己的脖子突然感觉一凉,另一把短刀无声无息的出现在自己喉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这是蒲察康最后的念头,再然后他就两眼一黑,彻底昏死过去了。
蒲察康并沒有昏迷太久,也就半柱香的功夫,他就醒过來了,是被人用凉水泼醒的,醒來后发觉自己被捆在椅子上,原本在场的几个护卫已经倒在了血泊之中。
见此情景,他的第一印象就是中了那个自称大宋淮阴知县秦天德的奸计,正准备破口大骂的时候,却听到一旁传來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时顺、林宇洛,你们两个狗东西,居然敢背叛本官,在酒水里下药。”
这个声音是秦天德的,顺着声音看去,蒲察康只看见秦天德跟自己一样,都被捆在了椅子上,身边还站着那个之前被秦天德追打的肤色黝黑,应当是叫做林宇洛的年轻人。
“爷爷让你骂。”林宇洛一拳打在了秦天德的肚子上,只打的秦天德惨叫一声,连眼泪都快出來了。
见得此景,蒲察康突然想起了自己昏迷前看到的一幕,突然明白过來,秦天德恐怕跟自己一样,都被人算计了。
秦天德的叫声引來了船舱外的金兵,他们手持兵戈冲进了船舱,将林宇洛和时顺二人团团围住。
“都给爷爷退出去,不然爷爷现在就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