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太子府
城隍阁内,秦淮一身紫衣潋滟,坐于桌前正专注地画着一幅画。
朵朵盛开的牡丹开在雪白的宣纸上,甚是雍容华贵,国色天香。
“殿下。”一团黑影无声无息地从窗外飘进。
秦淮握笔的手微微一顿:“如何了?”声音带着不易觉察的沙哑。
“回殿下,属下昨日晚上在倚翠楼找到了席公子。”暗影冰冷的声音毫无感情。
作画的手又是一顿:“席恩可是中了春药?”秦淮状似不在意地问道,只是眼眸中闪过一抹冰寒。
“回殿下,席公子是中了燕交飞。”
手一颤,秦淮面无表情地看着墨黑的颜色将鲜艳的牡丹晕染,整幅画霎时就失去了美感。
眸中闪过一丝挣扎,顿了半晌,他终于将笔搁下,轻轻地拿起那张早已毁了的牡丹图,微微凝聚内力,手中的画纸瞬间化为灰烬。
叹了口气,他眼中恢复了往日的幽深难测,开口道:“传本王命令,席将军之子席恩,忠心爱民,文武承德,侍奉本太子左右戎马多年,劳苦功高,特封为定北将军,赐黄金万两,玉如意十对,珍宝古玩百件,望从今以后更加忠贞爱国,勿负西秦子民。”
“属下遵命,这就着德公公去将军府宣旨。”
暗影走后,秦淮慢慢拿出怀中雪白的玉佩,一下一下地摩挲着,修长的手指映衬着清冷的白玉更显光华,墨黑色的眸子闪现着清冷的光芒。
烨王府文津阁
“逐月,昨日本王让你去查的事你查得如何了?”懒懒地靠在软榻上,秦烨闲闲地问道。
“回主子,昨日云宁郡主着人将席公子送去了倚翠楼。”跪在地上的男子恭敬道。
秦烨一挑眉:“哦?倚翠楼?”
“是,前几日殿下让属下派人盯着那倚翠楼的老板,这才发现原来昨日席公子是被郡主派人送去的。”
逐月面色不改道,心底却对自家主子佩服得五体投地,仅仅从那老鸨几句话中就听出了倚翠楼乃云宁郡主名下产业,掌握了这个信息,他今日才顺藤摸瓜从带着席公子的人身上查到云宁郡主,如此这几番调查,足见主子的心思极深。
秦烨摸了摸下巴,眼中的兴趣更甚:“呵呵,没想到段月容这么快就动手了,啧啧,果然是最毒妇人心~”
不过那个黑心的女人也不是好欺负的,吃了几次亏,秦烨对易江山总算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
“段月容既然敢在老虎身上拔毛,那本王就等着看好戏吧!”嘴角一弯,秦烨笑得甚是狡诈。
无聊了这么多年,总算是找到好玩的了!
“啊?主子……”逐月一时间被弄得有些糊涂,怎么就扯上月容公主了呢?
秦烨淡淡地瞟了他一眼,不耐道:“行了,你先下去吧,给本王盯着翊王府和太子府的动静。”
“属下遵命。”嘴角一抽,逐月小声应道,殿下,就算人家脑子转得没您快您也不用这样嫌弃属下吧!O(╯□╰)o
太子府洛藤居
“心眉,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信誓旦旦地说都已经安排好了吗?”一身粉蓝色宫装的女子面色带着微微怒气质问着跪在身旁的女子。
“公主息怒啊,奴婢确实是将席公子送进了西暖阁,这……奴婢也不知怎么回事云宁郡主就受了重伤,席公子也莫名其妙地出现在青楼,这……”心眉苦着脸,难道出鬼了不成?
“废物!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段月容怒道,没办成事小,若是被太子哥哥发现了端倪可就麻烦了,太子哥哥那般的精明,什么事都瞒不过他,若他有心去查,一定会查到她头上。
“公主不必忧心。”心眉道:“太子殿下如此宠爱公主,为了公主当着百官的面驳了翊王府的面子,将云宁郡主当众退婚,再说,太子殿下又如何会去查这种小事?席公子本就流连青楼多年,出现在倚翠楼有什么奇怪的?退一万步讲,就算太子殿下知道这事是公主做的,难不成还会处置公主不成?公主可马上就是太子府的主人了。”
段月容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一点,但随即又有些忧心,虽说他们现在连婚期都定下来了,这些年她常住在太子府,府里也未曾有其他女人,可是她多次跟太子哥哥提过想搬到归月楼去住,太子哥哥都未曾同意,说是归月楼乃太子妃所居之处,他们尚未结婚,早早搬进去怕是会对她名声不好。
反正她都住在太子府了,嫁进去也是迟早的事,有什么名声不好的!
按压下心底的不安,段月容道:“先不要有什么动作,想来那个傻子也不会有什么威胁!”
说是这么说,手里的帕子却被紧紧地搅着,这次不仅没让那个傻子身败名裂,还让她把太子府的凝雪丹给拿走了一颗,段月容想着就不甘心。
“是,奴婢也这么觉着,公主实在是过虑了,云宁郡主的名声本来就够不好了,她哪里能和公主相比,太子殿下又怎么会心仪于她?”心眉得意道。
“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