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觉醒来,寻梦小筑可以恢复如初,却偏偏,已物是人非,恍若隔世最新章节。舒残颚疈还摆这些熟悉的东西做什么呢?只会让她越看越伤心。
她愤然抓起棋桌上的棋盘,要丢出窗外,却无意中看到到窗下有人走来,又不得不放回棋盘。
楼下,那个身着黑色披风的熟悉身影,正朝寻梦小筑大步走来,俊朗高大的身影威严凛冽,黑表红里的披风与洁白的栈桥形成鲜明对比,他仿佛不属于这凡尘俗世——他是妖!是魔!是鬼!
郝梦扶住窗台,暗藏心底的思念和恨翻江倒海,让她几乎不能呼吸。
是她做梦了吗?还是她真的穿越了时空?他和朗斯竟然一前一后的出现?这分明是她十岁左右常有的场景濮。
那时,朗斯教她一些五花八门的东西,呼延擎总是担心她学坏,凡是朗斯出现,他必定也会出现,而且总是会想尽办法阻止她跟朗斯学。
她还记得学游泳的那次……
她在舜康皇宫被淑晴郡主和静香公主暗害,被推进了御花园的湖中差点淹死,她心有余悸,便执意要跟随朗斯学游泳脱。
就在寻梦小筑下的这片湖水中,呼延擎见她学的笨拙,又不想朗斯趁着教习对她动手动脚,便不顾重伤跳进了湖中,亲自教她。
后来,她才知道他被邪诺打得重伤,便取了自己的血,为他疗伤。
那时的他,关心她是一时冲动,可她能分辨得出,他是真心对她好,不想她受到任何伤害。
可是,现在……
她听到上楼来的脚步声只有朗斯的,转过头,视线却不由自主地看向朗斯的身后。
朗斯注意到她的异样,忙解释,“呼延擎担心你见到他会生气动怒,便没有上来,如果你想见他……他就在楼下。”
“你来做什么?”
朗斯被她一问,声音不自然地顿了一下,“我来给你疗伤。”
“不需要。”
她看了眼仍在睡的谭嬷嬷,心里一阵疼,想必她老人家已经在床边不眠不休地睡了多时,才会睡得这样沉最新章节。还是不要在这里和朗斯争吵了吧。
她走向楼梯口,犹豫了一下,迈下去,一步,两步,三步……
绣花鞋的底子打在楼梯的红毯上,沙沙地响,她终于看到了那个立在楼下花厅的黑色身影,忙收住脚步,眼里却涩涩地,一滴泪都流不出。
她扶住楼梯扶手,理了理心神,才继续走下去,经过他恍若雕塑的身躯,坐在宽大的紫檀木祥云座椅上。
朗斯跟下来,看了眼呼延擎,又走到郝梦面前,“梦儿,让我给你把把脉,先保住命要紧,至于其他事,我们稍后再谈,可好?”
“我父王死了。”
朗斯一怔,看了眼静立不动的呼延擎,却明显感觉到那个高大的身躯一僵。朗斯听得出,郝梦这话是说给呼延擎听的,但是,眼下说这些有什么用呢?
他挡在她和呼延擎之间,尴尬说道,“我知道御黎王死了,英雄陨落,我也痛心难过。但是,梦儿,人死不能复生,你要节哀。来,乖,先让我给你把把脉。”
“不必了。舜康如今没有我父王保护,苍狼族恐怕会大举进犯。我之前有幸做过几天暝夜族的王后,想必邪诺对我这个残破的身体非常感兴趣,所以,我决定前去和亲,邪诺定然会医治我。如此,与苍狼族交好,也能保我舜康永世无忧。”
说话间,她见呼延擎不可置信地转过头来,冷怒沉痛交加地盯着她,她唇角漾出一丝几不可见的冷笑。
“我郝家的人,不会因为仇恨而丧失理智,也不会因为仇恨随便利用无辜之人,否则,我父王早就因为那个不知分寸的贱女人,把暝夜族夷为平地,也不会沦为被人利用的境地。”
呼延擎凝视着她因为久病消瘦越显得幽黑硕大的眼睛,心痛难抑,她是怎么了?恨他,他理解,恨天下所有的人,他理解,为什么会骂自己亲生母亲是“贱女人”?她是不是连自己也憎恨,所以才用与邪诺和亲的方式惩罚自己?
他知道御黎王自杀的一刻,也懊悔不已。可他现在才明白,他毁掉的不只是郝家,还有郝梦。
这一切都是他的错,理当由他来承受这些痛苦,为什么她要用恨来毁灭自己?
他忍不住怒火,也忍不住开口,用他一贯的温雅的声音。
“小郡主为国捐躯固然可贵,可就擎所知,邪诺是个好色之徒,纵然小郡主曾经甚为暝夜族王后有几分利用价值,可,若是邪诺见了小郡主这副皮包骨头的羸弱之躯,恐怕会更轻视舜康王朝,届时,恐怕邪诺不但不会收拢野心,反而会更快地吞并你父王曾经誓死守卫的舜康王朝。”
就在朗斯担心郝梦会被呼延擎的一番话气得吐血时,却见她忽然笑起来。
“呵呵呵……呵呵呵……是,你说的也对,磨刀不误砍柴工,身为一国血统怪异的郡主,我生来就是被利用的命,既然被利用,也该做好本分,尽到被利用的效用。我在这方面,可已经有了得天独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