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还是听见了,就认真道:“姐,这你就甭担心了。俺今日只问你一句话,若抛开一切束缚,你是不是愿意跟裴大哥永远在一块儿,不离不弃?姐,你怎么回答俺都成,只是不要蒙蔽了自己的真心。”
何花儿怔怔看着她,似是陷入了沉思。那神色忽喜忽悲,终于还是坚定而缓慢地点了下头。
何莲儿便笑了,“这样就成了,只要你有这心思,这些时日裴大哥是咋样对你的,俺也瞧在眼里,这往后的事情啊,自然就水到渠成了。”
第二日,何莲儿拿起纸笔,认真思索了片刻,就提起笔,给镇上的朱氏写了封信。
景把头跟她说过,若家中发生啥事儿,都可以去林场找牛七、任大贵或其他弟兄,去镇上给他捎个话儿,他铁定会给她们家撑腰。
何莲儿找去时,牛七套好了马车,正要往镇上送新鲜木材。何莲儿赶着跑过去,上气不接下气地将那封信递给他:“牛七叔,俺有重要的事儿,麻烦您将这信捎到俺干爹干娘那儿,务必交到他们手里,拜托了!”
牛气笑道:“成啊。大哥早就吩咐过,不论啥事儿都不及你的口信重要,我一到镇上,就先把你的信送到,别担心。”
何莲儿很感动,忙朝他道谢。
何莲儿回到家,就瞧见何瑞玉不死心地在自家门前张望。原来她昨日来提亲,发现跟何家姐儿仨和李氏说不通,不得已才走了。今日就想乘着何瑞仁在家时好好跟他说说,从他那儿找突破口,将事情定下来。
何瑞玉想,何瑞仁跟李氏不同,他是个爷们儿,没有娘们儿那样弯弯绕绕的心肠,自己是他亲妹子,又亲自开口给他闺女说亲,他不看僧面看佛面,少不得要卖自己几分面子。况且自打她嫁了镇上的陆家以后,这么多年何老头儿就再不曾打骂过她,甚至还有些巴结她,将她在何家的地位捧得高高的,仅在何瑞旺之下。何瑞仁又甚怕何老头儿,自己亲自朝他开了口,谅他也说不出拒绝的话儿来。
何莲儿一早猜到了她的打算,因而一大早就借故让李氏和何瑞仁去顾家坳子种地,将他们支开。何瑞玉果然来了,可惜注定又是扑了个空。
何莲儿就走上前,大声在她耳边道:“三姑,您这是往咱家张望啥呢?”
何瑞玉原本专心致志盯着何家院子,只待确认了何瑞仁在家,就要进去,没想到冷不丁被何莲儿叫了声,就吓了一跳,整个人大幅度一震。待看清是何莲儿,神色就有些不自在,勉强挤着笑道:“是莲儿啊,你爹呐?我来找他唠唠嗑。”
“俺爹去镇上商量俺姐的婚事去了。”何莲儿就心情愉悦地咧开笑着道,“三姑可来得不巧,俺爹着急俺姐的事儿,一大早就出发了,让你扑了个空,真不好意思了。”
“啥?”何瑞玉听了她的话,越发惊诧莫名,一叠声问:“花儿丫头定亲了?定得还是镇上的人家?”
见何莲儿似笑非笑地瞧着她,却并不回答,就酸溜溜打听道:“到底是哪户人家这么慧眼识珠,竟把咱老何家最出色的丫头给挑拣走了?莲儿,你知道不?”
何莲儿就摇摇头,“不知道呢,俺爹娘说这是大人的事儿,不让俺一个小姑娘跟着瞎掺和,还说那不是俺该插嘴的事儿。小小年纪别整得跟个三姑六婆长舌妇似的,一天到晚不干正经事儿,光顾着打探别人家闺女的**了。”
她这话听来很怪,何瑞玉是个聪明人,自然知道她这是在话里有话地讽刺自己。她昨日本以为事情能成,因而跟尤氏打了包票,尤氏也同意给她丰厚的媒人红包,她才肯舔着脸来何家求亲,谁知给碰了个大钉子,心里已是万分不快,现在又被何莲儿一个小丫头讽刺,面上就越发挂不住了,那脸色就沉下来。
“你个小丫头家家的,你爹娘咋教你做人呐?你这样出言讽刺自家长辈,还真是有娘生没娘教的种。咱老何家就没你这样伶牙俐齿又刁钻的,真是随了你那不成器娘了!”
何莲儿气急反笑,反唇相讥道:“三姑这话说得可邪乎,俺说了啥话出言讽刺俺家长辈了?俺是骂那胡乱打听别家私隐的三姑六婆,可没一句是指着咱老何家的长辈来的。难不成三姑的意思是咱家长辈里头有那不务正业光顾着乱嚼舌根子的东西?你这是讽刺俺爷还是讽刺俺奶呐?”
“你……。”何瑞玉被她一阵抢白,顿时哑口无言。
何莲儿露齿一笑,看来和煦而无害:“三姑,你今日这话说得,可是大大的不敬。咱家三代的长辈,在这村子里头的可就剩下俺爷俺奶了,你自己个儿诋毁自家爹娘,就算你嫁出去是陆家的人了,传出去那也是不孝的名声。三姑,你说若我爷知道你这么编排他……”何莲儿故意顿了顿,不再说下去。
何瑞玉急了,忙道:“你瞎咧咧胡说啥呐!我啥时候说我爹我娘不务正业了?你别攀诬人。”
“既然这样,俺骂那游手好闲光顾说嘴的大嘴巴,三姑你为啥非往咱家亲戚长辈上头套呐?”
何瑞玉被她说得面色一阵铁青,眼瞅着何瑞仁是不会出来了,猜测他八成不在家,便怏怏地道:“我不跟你这